老妇人看着二娃狗娃等人,还以为是他们来吃饭了,笑着吆喝:“都是自家人,什么来客了,想吃饭的,赶紧来帮忙做饭。”
“三姑婆,不是我们,是这位道长路过咱们村,借宿一晚。”二娃子说着,指向了张闲。
“呦!是道长啊!”吕三婆这才看到张闲,连忙拉着几个孙儿一起行礼,可不能让人笑话没礼数。
“呵呵,老人家不必多礼。”张闲一脸的微笑,行了一个道礼,说道:“我在柴房借宿一晚,可以遮风避雨就行了,不必太叨扰,只是我的食量比较大,你多加三个人的饭菜即可。”
他也不客气,直言自己吃得多,就当是看病收钱了,不欠因果,受之无愧。
“多加三个人的饭菜?道长你几天没吃饭了啊?”吕三婆惊讶了一下,还以为是太饿了,很是热情的说道:“太饿了可不能吃太多饭,容易伤着肚子,三婆给你做个鸡蛋羹吧。”
吕三伯几人也奇怪的看向了张闲,这位道长年纪轻轻的,也就十六七岁吧,看着也很瘦,就算几天没吃饭了,也撑不下三个人的食量吧。
“呵呵……”
张闲尴尬的笑,心里挺感激,这民风真是淳朴,他只得说道:“我修练的道法,消耗比较大,所以吃得略多,多谢老人家的关心。”
“哦,是这样啊。”吕三伯反应过来,这位道长是奇人异士,吃得多点,似乎也挺正常,吆喝着:“老婆子,赶紧做饭吧,道长会治病,等会儿让道长给你看看。”
“不急不急。”张闲连忙摆手,他还想先展示一下身手,否则成了混吃混喝,说道:“看病要紧,我先给老人家看看。”
“这……这怎么好呢。”
吕三伯颇为不好意思,连茶水都还没来得及没喝一杯,这就开始看病了,未免有些失礼,连忙招呼着孙儿去倒茶拿板凳,请张闲进屋入坐。
张闲跟着进屋,其余人也不急着回家,都跟着凑热闹。
吕三伯拉着老婆子,说道:“道长,你给看看,现在是好的,但到了夜里就一直咳嗽,大夫说没好断根,这都大半个月了,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好断根。”
“呵呵,老人家你别急,我先给把个脉。”
张闲笑了笑,有模有样的把脉,在场众人都默不作声,生怕打扰了道长。
他这些年为了给自己治病,研究了很多医术,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而他的身体痊愈后,双眼通玄,就像开了窍一样,看什么东西都很有感觉,其实刚才一个照面,他就已经看出了吕老妇的症状,病根是神亏。
神亏,顾名思义,就是元神精神亏损。
一般久病不愈,身体长时间受损,必然导致精神不振,虽然病情恢复了,但身体虚乏,精神还一时难以恢复,到了夜晚的时候,夜属阴,阴魂元神不竭,难以维系身体阳魄,因此突显病状。
若是年轻人,只需要调理身体,多休息,自然就恢复了,但是老年人,身体已经衰老,阳魄气血枯竭,遇到这种情况,几乎就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不出意外的话,几天之内, 吕三婆就会一病不起,不出一月,必然病逝,一般大夫的汤药难以治愈,除非吃大补,方能调理阳魄气血,度过这一劫。
但普通农家,哪有钱财购买大补之物。
不过这事儿却难不倒张闲,他明白了阴阳维系的道理,阴与阳,相生相克,阳魄可以滋养阴魂,阴魂也能作用於阴魂。
也就是说,遇到这种情况,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一是调理身体,二是直接调理元神。
他心里感激这农家的淳朴热情,也就不出言吓人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大碍,略有邪病缠身,我画一碗符水,老人家喝了就没事了,拿一碗水来。”
一听这话,吕三伯赶紧去拿了一个碗,倒上一碗水,却是好奇的询问:“道长,你要画符烧符水,咱这乡下人家,没有笔砚朱砂,这可怎么办?”
在场几人也是看向了张闲,张闲这一身简单,出来云游,却连个包袱也没有,手里就一根棍子,也没有道士的其它东西。
“呵呵,我画符,无须笔砚朱砂,也不用烧符纸。”
张闲笑了笑,其实他连这水碗也可以不用,不过什么都不用,未免显得太过简单,并且行走江湖,要懂得隐藏自己的本事,不能太招摇过市,凡事皆要留一手,以防不测。
他这就开始施术,闭上眼,低念咒语,静心凝神,双眼一睁开,目有重瞳,眼神无比深邃。
“喔……!”
在场几人没看清张闲眼眸的重瞳,但都看见了目光变化,不由得一阵惊愕,这位昆仑山的道长,果真是有道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