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他的知觉和重瞳,想要接近他是非常难的,但道观后面在做工,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防不胜防,不得不谨慎行事。
进入深山老林后,他放开孟江琳,孟江琳却还抱着他不松手,俏脸很是兴奋,说道:“仙长,再飞一会儿嘛,挺好玩了。”
“……”张闲无语,不由得苦笑,这丫头还来劲了。
不过这神行之术,像御风飞行一般,确实很有一番逍遥自在,他也是觉得挺有意思,所以才练的,然后配合太极拳和八卦方位,揣摩出了这套身法,轻盈洒脱,飘浮如仙。
“先下来了,我今天是真来采药的。”
张闲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拍了拍孟江琳,示意这丫头放开,但他这一拍,却正好拍在孟江琳的后翘上。
“嗯……”孟江琳嗯了一声,娇躯一阵酥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儿,连忙放开了张闲,俏脸泛起一抹红晕,这仙长师公,怎么能这样呢。
张闲也是愣了一下了,立刻反应力了过来,他确实是无意了,但这事儿也不好解释,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说道:
“这天气炎热,村人们干活容易中暑,采一些清热解暑的草药,给大家熬一锅药茶,”
“哦。”孟江琳点了点头,眼睛却是不经意的瞟过张闲,似乎想从张闲的面相上看出点什么。
张闲当然也发现了,却丝毫不动神色,又说道:“采一些苦蒿就可以了,等会儿教你一套内功心法,这先前答应你的,你继续帮我讲卜卦。”
张闲说着,领路往前走,苦蒿很常见,路边就有,随手就采了很多,来到一块大青石前,他放下背篓,跃上青石席地而坐,拿出卜卦的书,让孟江琳接着讲解。
这卜卦的书,其实也是属於古易。
古易传承久远,甚至比仙道还更加古老,版本也很多,并且历朝历代都有奇人异士研习古易,撰写注解和心得,内容十分庞杂,这本卜卦的书,也算是孟家的本版。
但不论什么版本,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真正的精髓还得依靠懂易卦的人讲解,否则自己领悟,实在太难。
特别是初学的入门阶段,若无师父讲解,完全看得云里雾里。
孟江琳也认真起来,认真的讲解卜卦,不知不觉就到中午了,张闲取出早饭留下的一个饭团和一块羊肉,这是给孟江琳准备的,点燃一团篝火,烤热就可以吃了。
他中午只服食辟谷丹和洗髓丹,喝几口米酒就够了。
他的丹药快要吃完了,准备明天去一趟郡城,顺便看看郡城里的情况,他感觉莲花教的行为反常,可能要出大事。
孟江琳一边吃着,一边试着询问:“仙长,昨天那个身穿金甲的女子,你跟她谈了什么啊?”
这女子来历不凡,孟掌墨担心是阳帝派来追查他们的,心里很紧张,也想探听一下情况。
张闲说道:“也没谈什么,她才是这道观的正主儿,我其实是冒名顶替的,现在她回来了,我得搬出道观,以后就住后山的地宫。”
“对了,差点忘告诉你爷爷,地宫上再顺便搭一个木屋。”
一听这话,孟江琳放心了,不是来追查孟家的,但又惊讶道:“这女子,观看她的气象,竟然是王者之相, 又穿着兽面吞头赤金甲,定然是出自缙云皇族,难道我占卜的干卦,是应在她身上?”
闻言,张闲只得苦笑,他昨天戏说卜卦,但仔细一想,孟江琳占卜的干卦,还真是应在武云瑶的身上,武云瑶一出现,莲花教就遭难了。
不过他好奇,询问道:“江琳,你怎么认识兽面吞头赤金甲?”
孟江琳说道:“我们家里有藏书,记载了很多事儿,这兽面吞头赤金甲,本就出自天工派,书上画有图文,当年干帝发布榜文,广招天下……”
孟江琳把这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张闲听完,不觉大感兴趣,这金甲,居然还牵扯着这多么事儿,而如今缙云氏的幕后,也还有天工派的能工巧匠。
孟江琳又说道:“她穿着金甲,我没看到她的具体面相,但看她的一举一动,气象圆满,好像也是一位抱丹的仙人,只怕是武圣缙云拓的嫡传弟子。”
“这……”张闲心明如镜,一点即通,立刻反应了过来,孟江琳的推算很对,出身於缙云皇族,又有这么厉害的武艺,年纪轻轻就已经抱丹,如此天赋不凡,必然得到缙云拓的传授。
并且,武云瑶这个名字,以武为姓,显然就是暗指武圣和真武宗,云瑶二字,云才是真姓,指缙云,武云瑶的真名应该叫缙云瑶。
“缙云瑶……该不会是……”
念着这名字,张闲心头一怔,恍然大悟,不会这么巧吧,缙云瑶,缙云……清瑶,这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