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拿着鸡毛当令箭,敢让老夫做这差事,直接开杀就干净了,管他什么魔道还是邪教,统统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周修诚的语气,已经失去了以前的修养,喝了升仙水,道行大进,性情也变得易躁易怒,对司天监的差遣很是不悦。
听到周修诚的话,吕正凌也收回了阴神,睁开眼,同样也很恼怒,拿出升仙水喝了几口,一脸的飘飘欲仙,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常。
两人的疟蛊已经解除了,但喝药上瘾,不能自拔。
当初张闲在沛城杀了灵符道的陈观主,劫走了屍蕈,周修诚以为是秦子韵作案,於是和吕正凌一起追去沛城。
然而到了沛城,凶手没追到,两人住在登仙楼,居安侯晋云社得知两位仙人驾临,当然是大加供奉,拉弄灵符道和正阳道。
周修诚和吕正凌收了好处,也把这药也分享给了缙云社,於是三人就整天在登仙楼里喝药修练。
这药的副作用也逐渐体现,降低思维能力,定力也越来越差,而登仙楼本就是给晋云社养阴丹的地方,里面女子众多,乌烟瘴气,靡靡不堪,在一次喝药后,把持不住沾染了女色,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沉溺在享乐之中。
几天前接到司天监的传信,周修诚就很不悦,自视甚高,修为大进,根本不想搭理这些事儿了,一心只想喝药修练,享受人间快乐。
不过听说是莲花教作乱,周修诚心里起了贪念,惦记着劫莲法尊的那件法宝。
当年各派一起出手围剿莲花教,说白了也是想抢夺那件法宝,周修诚也参与了围剿,可惜让劫莲法尊逃了,如今重出江湖作乱,他们身为名门正派,岂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周修诚的道行大进,也想大展一番身手,於是就叫上吕正凌一起来了。
吕正凌也是心有有怨气,喝药之后,这些负面念头更强了,从小看着师父被各派冷嘲热讽,堂堂剑仙正宗,却被视为小门小派,如今道行大进,也想大干一场,让各派见识一下他的厉害。
不过他们赶到这里,莲花寺就闹鬼,司天监一查,居然是上古魔道的五藏寄鬼之术,不由得吓了一惊,又听城里人说莲花太子与妖魔斗法,当即以为是魔道现世了。
武云瑶传信,并未透露自己之事,甚至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念头托梦,把洛山郡的情况传给了司天监。
魔道现世,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魔道是自古以来就是严禁打压的对象,这五藏寄鬼之术就可见一斑,不但寄生夺舍,盗取功法,并且造成这满城闹鬼,危害之大,不可估量。
张闲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自己,所以司天监没急着动手,而是暗中追查此事,搜寻线索,挨家挨户的查找线索,但郡城这么大,一时半会也没查完。
并且此事还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劫莲法尊妖言惑众,在这洛山郡只手遮天,幕后有朝廷的大人物勾结,而司天监掌握的情况,劫莲法尊还加入了天门,此事牵扯之深。
“前辈,我看也不必多查了,劫莲法尊加入了天门,这魔道八成儿也是天门的,瓜分好处不均,起了内讧,我们直接大开杀戒就是了,剿灭这些妖魔,屠了这座邪城。”
吕正凌的行事,也变得简单粗暴了,直接扬言要屠城。
因为在吕正凌看来,这城里拜劫莲法尊,全都是邪教弟子,正邪不两立,要统统杀绝。
周修诚听了这话,眼里也带着一丝凶光,脸上冷笑,一声应道:
“好!屠了这座邪城,也让各派见识一番我灵符道呼风唤雨的玄通仙法,此刻已是夜深,天象晦暗,明日就动手。”
话完,周修诚就猛喝了几口升仙水,靠着旁边的一颗大树,闭目养神,沉寂在飘飘欲仙的幻觉之中。
“哈哈,我正阳仙剑也要大开杀戒。”
吕正凌笑了一声,面带狠戾:“我等凌驾世俗之上,要让这些奢求神仙梦的凡人明白,仙凡有别,凡人如猪狗,心生妄念,堕入邪道,统统都该死。”
吕正凌也猛喝了几口,不去搜查了,沉迷在飘飘然的药效里,只待明日的天象。
这两人已经走火入魔了,修为大进之后,定力减弱,思维简单,以往隐藏在心底的负面念头,全部暴露了出来,哪里还有半点仙人的气度,完全就是无法无天的邪门歪道。
客栈里,张闲不知道,他的一方假药,喝得两个仙人走火入魔。
不过这也不能怪张闲,张闲给药是镇压病痛,周修诚和吕正凌却把这药当成了增加修为的仙药,还把这仙药传了出去。
并且周修诚和吕正凌本来就是一丘之貉,道貌岸然,不是什么好鸟,这药只是让他们暴露了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张闲准时早起,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下筋骨,算是晨练了。
听到隔壁房间的孟江琳也起来了,他穿墙过去了,洗漱了一番,又好好的吃喝休息了一夜,孟江琳也恢复了精神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