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李玄玉三人探查了一天,在孟江琳的引导下,念力渗透层层地脉,达至一千多丈深,依然没触及到沉沙之地的底部。
“此地深不见底,白费心神,师姐你要继续就自己找吧,我不找了。”
秦子韵说话了,语气有些不耐烦,一副尥蹶子不干了的模样。
“罢了,可能他已经遁走,不在此地了。”
李玄玉也叹了叹气,心绪有些惆怅,这惆怅不是演戏,而是真的惆怅,终於得了这徒弟的下落,却不得相见,凶吉难测。
然而看着两位前辈不找了,孟江琳忍不住心急了,师公被妖怪抓走了,生死未卜,这两位前辈一个是师公的师尊,一个是师公的未婚妻,虽然她也没弄清谁是师父谁是未婚妻,但都与师公关系匪浅,岂能就这样不找了。
“前辈,我休息一会儿,还能继续探查。”
孟江琳赶紧说话了,已经累得心神疲惫,但还是强撑着,一定要找到师公。
“江琳妹儿,这小混帐狡猾着呢,而且也学了堪舆术,这里的地脉奇异,我们搜寻无果,他应该是穿山遁地逃走了。”
秦子韵一边说着,一边给孟江琳使了个眼神。
“哦……”孟江琳的心思聪慧,一点即通,立刻反应了过来,两位前辈这是故意的啊。
“走吧,离开此地。”
秦子韵抬手一挥,一股虚空之力卷起孟江琳,一步踏出,凌空虚度,身影横空掠过,往九曲山返回了。
李玄玉也纵身一跃,凌空虚度而去,三人转眼就消失在天边。
九曲山的山岭里,一人衣着普通,背着木箱,手持八卦镜,虚空倒影成像,正在看着妖修之地的三人离开。
印决一变,虚空成像消失,收起了八卦镜。
孟公章取出笔墨和天工手劄,翻到先前记录的一页,添上这后续发生的事儿:
“上清府李玄玉,阁山邪派秦子韵,两人搜寻未果,遂离去……”
“以余推测,武释天与李玄玉秦子韵二人关系匪浅,武释天始终,应与此地三百年前传闻的玄天妖王有关……”
除了天蛇王现身时,有一幕黑暗遮蔽天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其余的事儿,孟公章都看见了。
不过孟公章的记录,把孟江琳去掉了,不想留下孟江琳的行踪。
其实天工手劄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正是因为历代笔录之人,皆有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其中也隐藏了很多东西,孟公章收集天工手劄,也是为了从前辈们的记载之中,找到天工造化的奥秘。
“李玄玉两人应该不会立刻离开,李茹忻的事儿还没查完,而李广陵死了,上清府应该还会派人前来。”
孟公章推算着时间,李玄玉前来,显然与李广陵一样,都是为了追查李茹忻的死因,李广陵先到一步,却不料生死道消,李玄玉后来一步,没追到凶手。
也就是说,上清府是派出了两方人,显然是上清府的内部两派,李广陵死了,大长老这一派必然还会来人。
而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李茹忻,就算查不出死因,但至少要查到五行金斗,对上清府来说,丢失了一件古仙法宝,这也不是小事。
“古心觉已经现身了,昨日传来消息,似乎是元气大伤,正在休养,再过几天也会赶来九曲山,看来这九曲山还有一场好戏。”
孟公章收起了天工手劄,脚下一跺,遁地而去。
玄真道宫,李玄玉带着孟江琳返回。
秦子韵是邪派,没有露面,独自一人潜伏了水鬼河的附近,推算好距离,若是张闲求救,可以施展干坤大挪移,
直接把张闲救出来。玄真子的阴神还留在道宫,李玄玉这才询问此事的细节,把九曲山的情况都弄清楚了,天工派重出江湖,盗取先人墓地,以及最近出现在曲郡的那个魔头,自称太上道张玄机,灭了阴籙派,暗害了何侯爷一家,还与顾应天在城外一场斗法。
阴籙派被灭的事儿,李玄玉早知晓,洛山郡就是太虚山的旁边,阁山邪派得知消息后,向秦子韵禀告了此事,李玄玉也知道了,死於五藏寄鬼,但李玄玉一直以为是秦子韵所为。
秦子韵对此也供认不讳,以及几年前莲花教的事儿,秦子韵也承认是自己做的,所以李玄玉也没怀疑。
可是现在得知了情况,李玄玉这才恍然大悟,不是秦子韵做的,而是秦子韵指使张闲做的,原来这徒弟就被秦子韵藏在洛山郡。
至於这个太上道张玄机,身份来历也不言而喻,正是她这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