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皇上来找她了,姜娴颔首:“劳烦公公带路。”
“娘娘这么说真是折煞奴才了!”
梁遇寅笑眯眯地将事情来龙去脉道来。
原来皇上得知太后传了姜娴过去,还带了两个粗使太监抬东西后,怕在长乐宫出了什么事,放不下心来,只是恰逢外邦使节进宫,他必须把人应付了才能空下来,使节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直奔长乐宫。
皇上也怕贸然进去,倒让母后对娴儿心生不喜。
进退两难,只好守在外面,万一有啥大动静,也有他及时护着。
长乐宫有多条走道,皇帝便让梁遇寅守在另一边,截到人了领过去见他。
姜娴失笑:“皇上太爱操心了点。”
“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梁遇寅一边陪笑脸,一边觉得昭仪娘娘说得可真对。
先不说顾昭仪何等周全机灵的人物,更别说她可是救过太后的命,只要不指着太后的鼻子骂她老妖婆,太后再不高兴,也不会对她上大刑。
但就连他这个没了根的人也晓得“关心则乱”的道理。
因为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儿,风大了些都牵动心绪,才觉得她柔弱可欺,人人会误解她,欺辱她,一不留神,她便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
穿过一道山墙,远远瞧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梁遇寅便识趣地功成身退了。
谢彻唤她一声,她笑意盈盈地应了,蝴蝶似的落到他的怀中。
长乐宫附近显然不是谈情的好地方,两人边走边说,谢彻上下打量她一遍,确定她是全须全尾地从母后宫里出来的,才问她在里边儿发生了什么,脸色怎么这般差:“可是母后责罚於你了?”
姜娴忙道没有,将长乐宫里发生的事尽数告知。
“既然劳累,就少操心些。”
谢彻心中翻开宫妃名单,想从中找出个能干的来,别总累着他的娴儿。
想想看,章贤妃就很不错。
办事能力是有的,人也安分,就是不太积极。
“差事是皇后娘娘给臣妾的体面,皇上作主夺了去,在旁人眼中,岂不是真应了臣妾失宠的流言?”
“宫里什么时候传起你失宠的流言了?”
谢彻皱眉。
梁遇寅也心想没有啊。
却见昭仪娘娘没骨头似的靠在皇帝怀里,一改在长乐宫内的坚强作派,委委屈屈地诉起苦来:“臣妾办了许多事,却不得嘉赏,怕是在旁人眼中,还不如那晕倒的呢。”
对男人,该撒娇示弱还是不能少。
然而狗男人却面露疑惑:“谁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