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
主将石胜杰面色肃然,在将军府走来走去。
走了几步后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
“报!”
偏将石雄的声音急促,惊得石胜杰手腕一抖,茶水洒了一片。
他的脸色更加沉重,不过这个当口他顾不得问罪,直接道:“讲!”
石雄快速走进堂内,脸色比石胜杰更沉重:“禀告将军,探马已经找到剑意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道人,正提着军中的一名千户往雍州城而来。”
扑通。
石胜杰跌坐进太师椅:“你的意思是这位大宗师是本着本将军来的?”
石雄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将军,此时正值各路人马筹集粮草的当儿,我担心是下面的人做事时冲撞到那位大宗师,您不能留在这里空等啊。”
石胜杰面色阴晴不定,此时护雍关外有十万叛军日夜攻城,雍州已入战时。
他作为雍州守将,若是在此时逃离雍州,临阵脱逃的罪名绝对逃不掉。
“本将是朝廷二品大员,替陛下守土镇疆,岂能擅自脱离。”
石胜杰大义凛然:“本将上承皇恩,下抚黎民,即便粉身碎骨也不会临阵脱逃,此言休要再提。”
“好一个正气凛然的将军!”
雷霆般的声音从半空响起,似是夸赞又似嘲讽。
“若不是亲眼看到你的士兵劫掠村庄,屠杀百姓,说不定贫道就被你瞒过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出现在大堂里。
石胜杰布在堂外数百精锐亲兵连预警都没有发出。
两人大惊失色,石胜杰久经战阵,脸色稍微一边就恢复正常。
他沉声道:“道士不要信口雌黄,本将正在整顿军备,准备与叛军大战,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将的士兵劫掠百姓?”
玄意神色平淡:“我此来只为一件事,阻止士兵劫掠百姓的惨剧。”
石胜杰张口欲辩。
玄意没有搭理,继续说道:“现在是巳时末,天黑之前我要见到你所有的兵将出现在雍州城,凡是参与劫掠的一律明正典刑。”
石胜杰心头又惊又怒,暗叫不知所谓。
哪支军队不会劫掠百姓?
只要没有伤害到士族官绅的利益,死几个泥腿子算什么事。
雍州地界的村落何止十万众,劫掠几个有什么关系?
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玄意目光一扫:“我会在这里待到天黑,天黑之前你做的让我满意,你就活命。”
“否则,你灭百姓满门,我也灭你满门。”
他扫过偏将石雄:“从主将而下,贫道全都杀了。”
“放肆!”
石雄勃然大怒:“我家将军是圣上御笔亲封的二品将军,你竟敢威胁朝廷大员,真是不知死活!”
砰!
石雄四分五裂,鲜血溅了石胜杰满脸。
玄意收回手掌,若无其事的道:“现在,先把你们雍州守军的花名册拿来,贫道要核对人数。”
石胜杰沙场宿将?手掌在刀柄上握的死紧。
紧到手指泛白。
他当了十数年的官,何曾遇到过这样蛮横霸道的人物。
石雄是他的心腹?方才只是假意呵斥探对方的底。
就这一句便赔上性命。
此人?十分邪恶。
“玄意道人,果然是天生邪恶之徒!”
他想起同僚间风传的消息?去年在光州安平府玄意道人刚踏入江湖时,就杀了一个千户兵。
其人天生就像是反贼。
玄意笑了:“你是听话还是反抗?”
石胜杰选择了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