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师轻喝一声,无数学子手捧圣贤书,齐声诵读,一股玄妙的气机怦然升起,灰衣天人面色突变,竟是有一道煌煌天威压制自己气机,旋即面色愠怒。
“尔等扰乱天威,其罪当诛!”
叶玄空体内气机升腾,连连挥出重拳,灰衣天人不愧是敢率先发难的天人,哪怕被天威压制,却依然是占据上风,叶玄空屡屡被压制,周身气机却越发磅礴,一时竟是和这灰衣天人难分高下。
那被称为仙祖的手持羽扇的男子眉头一皱,羽扇一挥,身后众多天人纷纷涌下,大祭师脚下一踢九子,九子奔涌而上,散落在学宫各方,九子镇世之势,瞬息而成!
感受到又有一股气机融入天威,灰衣天人又是被压制一分,叶玄空抓住时机,一拳砸向灰衣天人面门,而后穷追不舍,打得灰衣天人只得招架。
“既然尔等如此顽固,那便让本座来拨乱反正!”
说着便是一步踏出,恍惚踏在九子身上,九子齐齐哀鸣,九子镇世直接溃散,大祭师面色凝重,再次轻喝一声,“祭祀!”
百合花领头,一百名女子身穿祭祀女袍紧随其后,齐齐舞动,又是一股玄妙的气机升起。
那手持羽扇的仙祖冷哼一声,“小道尔,待我将尔等击溃,可要记得,本座乃是一千五百年前叱吒江湖的羽扇天算古不通!”
大祭师亦是冷哼一声,一步踏上虚空,“窃天者耻!”
声出气起,佝偻的苍老身躯,突然爆发出骇人的书生之气,手捧易学,轻轻翻开,如翻起巍山,压在众多天人身上,目中浩然之气爆射而出,照在那座通天桥上,一阵晃动之声,古不通面色一变,羽扇挥出一支羽毛,落在通天桥之上,险些坍塌的通天桥瞬间稳固。
“窃天?我等本就是天人,天亦为我们所用!”
古不通一步便是掠至大祭师身旁,一扇回过,眼看便是一扇拍到大祭师,大祭师却是毫不在意,又翻开一页易学,如翻起天沟,将羽扇拦在其外,而后大祭师退后一步,一步便是落至广场中央,索性盘膝坐下,手捧易学,大声诵读。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先知先后,则近道矣。”
“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每读一句,便是勾动一丝天威,古不通面色剧变,自己堂堂一方仙祖,竟是被一介凡人压制,还是个读书人,读书生气,气通天威,天威压制仙祖!
古不通将手中羽扇掷出,众多羽毛自羽扇脱离,化作一柄柄羽箭向大祭师刺去,大祭师却是纹丝不动,手捧易学再次翻动,口中继续读道。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
大祭师的身躯似被无限拔高,如同巨人,睁眼定住羽箭,张口吐字羽箭倒飞而出,古不通伸手一引,羽箭汇聚,化作一支羽剑握於手中。
“武人为锋,你等文人,文人还是回去喝墨水吧!”
堂堂仙祖,竟是拿一个读书人没有办法,古不通怦然大怒,一剑斩出,便是将那道巨人斩破,剑势不减,向着大祭师头顶斩去,大祭师毫不动容,翻动易学,书生之气再起,於头顶浮现一本古书,羽剑站在那本古书之上,再难寸进,古不通怒喝一声,一剑将古书斩破,羽剑瞬间便是斩在大祭师头上。
“大祭师!”
张浩正双眼怒目,看着大祭师头顶血流如注,身上浩然之气猛地爆发,手中圣贤书连连翻动,无数水墨字符从书中涌出,竟是直接逼退身前的天人,向着大祭师狂奔而去。
百合花看着平日平易近人的佝偻老头儿如此模样,眼中泪花翻滚,眨眼间便是泪流如注,大祭师,我一定好好读书,不再让您操心。便是舞步轻盈,口念贤言,“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大祭师微微抬眼,不顾鲜血迷糊了双眼。
“我怎么教你的,读书要一字一句的读,切不可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