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扬离开青山后再次登上了翻云楼,要了一壶雨露酿,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一口一口喝着酒,一个老头儿突然走到杜鸣扬对面坐下,毫不见外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更是抽了一双筷子,边吃边喝。
“老头儿,好像我不认识你吧。”
“可是我认识你啊,青山剑主杜鸣扬。”
“那既然知道我的名字还敢坐到我这一桌喝我酒吃我的菜,不怕我的剑吗?”
“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你的剑很锋利,但我为什么要怕。”
这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草鞋老头儿,将杯中的酒喝干,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便是对着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再来一壶雨露酿,这位小哥结帐。”
“好嘞,来了!”
小二麻利的又端上来一壶雨露酿,草鞋老头儿不仅给自己倒了杯,也给杜鸣扬倒了杯,杜鸣扬端起酒杯又是喝了口,看着边吃边喝的草鞋老头,“怎么不见玫瑰在您老身边了?”
说完,杜鸣扬就是哦了一声,“哦,玫瑰已经跟着易闻冬了,难怪您要蹭吃蹭喝,感情是没人照顾您了啊。”
长白山伏魔台上,杜鸣扬还记得那赫赫有名的玫瑰站在这老头儿身旁,为这老头儿跑前跑后,但是之后却是发现玫瑰又跟在了易闻冬身边。
“您就这么相信易闻冬会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早早的就把玫瑰许给了他。”
草鞋老头儿笑了笑,“难不成还能许给了你?你不怕那叶家舒婉把醋坛子打翻?”
杜鸣扬摸了摸鼻子,草鞋老头儿放下筷子,大口喝了口酒,满足的长出一口气,“没了石玄黄,没了青山剑佐,你青山剑主是不是突然觉得这江湖没什么乐趣了。”
“江湖从来都不缺乐趣。”
“话是这样说,但一个人的江湖又有什么意思?”
“我还有婉儿。”
“叶家舒婉?你我都知道,她也终会离开你,这天下没人能救得了她,你不行,无根不行,纵老头儿也不行。”
杜鸣扬突然正色,看着这个老头儿,“那不知横前辈你行不行?”
草鞋老头儿摇了摇头,“我都说了,这天下没人能救得了她,我也是天下人,自然也救不了她。”
“天下不行,天上呢?”
“天上?天上如今可是精彩着呢。”
杜鸣扬不再说话,闷头喝着酒,草鞋老头儿缓缓站起身来,“不过呢既然我吃你一顿饭,也不会白吃你的,就是不知道你对归藏残页感不感兴趣了。”
草鞋老头儿一句话瞬间就是让杜鸣扬来了精神,答应空叶方丈为佛门寻找归藏残页已经好几年了,却仍是不知最后一张归藏残页的下落,竟是没想到一顿酒肉就能得到归藏残页的下落。
“还请前辈告知!”
“告诉你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辈请说!”
“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衬一下易闻冬和我那孙女玫瑰。”
“刀绝易闻冬如今已是万象三境的大宗师,又何须小子帮衬。”
“你答应我便是,这又不是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比起稷上学宫那丫头的三个条件,我这可轻松多了。”
可人家百合花是直接拿出了归藏残页啊,你这仅仅是一个消息,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杜鸣扬不由得心里诽谤一句,可仍是答应了下来,反正就是帮衬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易闻冬也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人,说不定都用不着帮衬。
草鞋老头儿又怎会不知杜鸣扬心里的小九九,笑了笑,也不说破,只是低声在杜鸣扬耳边说了四个字。
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数十年前就是被石玄黄摧毁,如今的藏剑山庄,不过是一片废墟罢了。
看着将信将疑的杜鸣扬,草鞋老头儿笑了笑,走上了翻云楼,杜鸣扬结帐后走出了翻云楼,向着寒潭寺奔去。
站在翻云楼楼顶的草鞋老头儿看着杜鸣扬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铸出新剑的青山剑主,剑道将再无阻碍,从此就是天下的剑主了。”
之前的石玄黄,便是江湖公认的天下剑主!
寒潭寺,无根大师又在大殿里给香客们解签,皎然则是在给小和尚们讲课,杜鸣扬只好找到叶舒婉,叶舒婉又是好久不见杜鸣扬,一见杜鸣扬就是扑进了杜鸣扬怀里。
“无根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看到杜鸣扬身后的剑匣,叶舒婉突然出声问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