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扬对外面的闲言碎语不管不顾,站在武帝城顶,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叶舒婉,尽管身上依旧有着一丝温热,但是却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一丝微凉。
再不点燃涅盘之火为叶舒婉进行新生就等不了多少时日了,叶舒婉的生机,已经微弱到了一个冰点。
深深吸了口气,杜鸣扬缓缓闭上双眼,勾动丹田之中那条紫色龙纹,沉寂在杜鸣扬体内许久的紫色龙纹缓缓从其体内飞出,在其身前漂浮。
一股极其玄妙的威压突然出现在武帝城,杜鸣扬双眼一凝,脚下剑芒浮现,一柄璀璨的剑影一剑斩向那条紫色龙纹,一剑斩过,紫色龙纹竟是突然凝实,龙目睁开,一股宏大的气运之力从龙身之中不断散发开来。
“昂!”
紫色龙纹凝实,化为一条紫龙,身躯不断膨胀,在武帝城上空盘旋着,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
杜鸣扬看着这由大运之力化为实物的紫龙,面色凝重,那草鞋老头儿只说能以大运之力牵引出星海潮,但却没说具体如何牵引,但在感受到那条紫龙身上的磅礴气运之力,杜鸣扬便是知道,牵引星海潮,一定和这些气运之力分不开关系。
气势一变,杜鸣扬身下剑芒不断扩张,将整个武帝城都是包裹其中,抬眼又是一眼看向那条气运紫龙,双眼之中射出一道剑气磅礴的剑芒,将气运紫龙封锁在武帝城上空。
亦是将气运紫龙周身散发的气运封锁在武帝城!
“气运灌满武帝城,我就不信牵引不出星海潮!”
气运不断的从气运紫龙身上散溢开来,杜鸣扬皱了皱眉,却是没有丝毫奇异的现象发生,“是气运还不够吗?”心剑突然从丹田之中掠出,杜鸣扬看着空中的气运紫龙,低喝一声。
“心剑,闪!”
心剑一闪而逝,空中气运紫龙咆哮一声,浓郁的气运之力从其口中不断喷出,星星点点落在杜鸣扬身上,杜鸣扬只觉周身一股奇异的暖流不断在体内流转,就连怀里叶舒婉的身体都是渐渐多了一丝温热。
“原来这气运之力还有如此妙用,当真是奇妙无穷,难怪连天上天帝都要下界争夺。”
杜鸣扬不由得感叹一声,没想到这浓郁的气运之力,落在自己身上,以自己如今的境界,都是能感受到身体发生着一丝丝的变化,一丝难以言说的变化。
空中原本膨胀开来的气运紫龙随着气运的喷涌逐渐变小,杜鸣扬面色凝重,气运紫龙都已经缩小一圈了,却还是没有星海潮涌现的迹象,难道说那草鞋老头儿骗人的不成?
可是就连当今佛门圣僧都是认同这个方法啊。
翻云楼,草鞋老头儿遥遥看着东海的方向,时而瞌睡一声,拿起手帕捂住嘴,看都不看手帕上的血迹,头也不回,“再为我弹一次清心定神曲吧。”
“是。”
玫瑰款款坐下,轻轻拨弄琴弦,清心定神曲悠悠响起,“多谢先生未让闻冬前去东海。”
草鞋老头儿叹息一声,“你以为东海之行就只有凶险吗?大凶险往往伴随着大机缘,你以为那杜鸣扬为何能成为天下第一,若是去东海之前,他哪里有资格称为天下第一?”
“那大运之力,哪怕只是沾染,便是会受到福泽恩厚,若非他身怀大运之力,他如何能真正走到石玄黄独霸剑道那一步,他如何能打败武帝之徒齐永年,都是因为那大运之力。”
“你也别说我不为易闻冬着想,毕竟那周天赐若是易闻冬去,哪怕高夜来会前去相助,但易闻冬若是不死,高夜来是不会出手的,毕竟高夜来走的,也是类似石玄黄的路,而易闻冬,占着一条刀道,不愿於高夜来同道,便是分了一份刀道气运。”
玫瑰浅浅一笑,手上却是不停,琴声依旧,“所以我说的谢谢先生,闻冬能在刀道上走多远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他能好好的,我们的孩子能好好的,便足矣,其他的,我不敢奢求。”
草鞋老头儿笑了笑,却是又咳嗽一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急忙用手中手帕稳住嘴,却是掩不住血顺着指缝留下,玫瑰猛地一惊,就是要站起身来,却是被草鞋老头儿一瞪,只得坐在那继续抚琴。
“如今啊,真正和我这个老头儿亲近的,也只有你了。”
“那百合大祭师呢?”
“她……她从来都不曾和我亲近。”
“可她是您的亲孙女儿。”
“是啊,她是我的亲孙女儿,所以我这一生最后所谋的,都是为她,就是不知她能不能知道了,”抆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草鞋老头儿看着一曲罢恭敬坐在那的玫瑰笑了笑,“不过呢,你才是我带大的孙女儿,所以啊,我最后一谋,还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