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终於从一旁的脂粉铺子走了出来,见陆谌面色冷淡,她则笑意吟吟地握住了男人的胳膊,软声问道:“谌郎,你最近好像一直都不高兴,到底是怎么了?”
陆谌摇了摇首,并没有回复沈渝的问话。
沈渝见他又是如此,便撇了撇嘴。
陆谌的相貌是极好的,颀身秀目,清冷矜贵。
那双瑞凤眼很显温隽,还带着淡淡的忧郁气质。
年少的小姑娘,最会喜欢他这种相貌的男人。
陆谌在第一次科考中,便中了进士。
京中的世家子弟中,显少有人像他这般出色的。
而沈渝对陆谌的喜欢,也自是基於陆谌的相貌、家世爵位还有才干。
陆谌看向沈渝时,容色淡淡。
他总觉得,自她平安归府后,便不再如从前那般明媚可爱了。
而他对她的情谊不知在何时,也悄无声息地产生了变化。
——“公子小心!”
陆谌和沈渝都未反应过来时,便听见“轰——”地一声。
随后便见,那块硕大的牌匾竟是往陆谌的方向砸了过来。
可纵然陆谌成功地闪避开来,那牌坊的一角还是砸到了他的后脊。
“啊!”
沈渝发出了尖锐的喊声后,陆谌便当着她的面晕倒了地上。
——
伯爵府。
满室混着苦涩的药味和血腥味,卢氏则伏在床头,看着自己昏厥不醒的独子,仍未停止哀泣。
陆谌是他唯一的孩子,而他的父亲便是死在了战场上,他们这一脉才被朝廷封赏了一个爵位。
所以陆谌自幼,卢氏便不许他舞刀弄枪,反正现下祈朝也算太平,卢氏便想着,陆谌能做个文官便好。
“沅儿…沅儿……”
听见陆谌终於发出了声音,卢氏立即便抬起了首,满脸关切地看向了他:“谌哥儿,你终於醒了,娘都要担心死了!”
可陆谌却仍紧闭着双眼,他唇瓣泛白,仍未有任何要清醒的迹象。
口中只喃喃道:“沅儿…我错了,我错怪了你…是我没能护住你……”
卢氏听罢这话,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她的谌哥儿,不会是让那牌坊砸傻了吧?
——
太华宫。
大内的建筑森严巍峨,重檐庑殿的宫楼严整紧凑,使人置身其中,便陡生畏惧。
下朝后,沈弘量刚与同僚穿过午门,身旁便来了个眼生的太监,亦在他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沈弘量听罢太监的话后,面色却是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