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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识渐渐昏沉,也清楚今日这事,她是有些任性了。

陆之昀不会看不出来,她让阿蘅站在花罩外的事是故意的,可他并没有说她的半句不是,也没批评她善妒和不容人。

沈沅适才也听到了他让阿蘅罚跪的事,知道陆之昀对待她处置通房的凌厉手段,是很纵容的。

——

是日戌时。

陆之昀去歧松馆前,陪着沈沅用了晚食,还盯着沈沅让她喝了两碗进补的汤水。

沈沅在喝汤时,命了碧梧让阿蘅去漪蝶厅处继续跪着,没再让她继续在室外那种天寒地冻的环境下一直罚跪。

漪蝶厅其实也是个样式经典的鸳鸯厅,它被立屏和花罩区隔成了两个空间,各为南北两厅。

北厅为沈沅平日会客之地,南厅则放着一样式精美的罗汉床,亦放置着红木八仙桌,下人们通常称南厅为偏厅,它是沈沅平日用食或短暂休憩的地方。

主位两侧的红木花几上摆着清疏淡远的釉瓷长颈瓶,瓶内斜插着今日刚被撷下的梅花,足旺的炭火不时地发出劈啪声响,满室亦弥散着梅花幽微的冷香。

阿蘅跪在漪蝶厅后,心中是愈发没底。

她适才在屋外跪了一个时辰,也知道是陆之昀让她跪着的,从他的态度便能看出,他对沈沅是异常娇惯且纵容的。

现在的局面是,沈沅想怎么处置她,就能怎么处置她,这也是陆之昀是默许了的。

沈沅发上的海濑皮卧兔儿的色泽黑亮,衬得她愈发姿容胜雪,柔美的双唇上还厚厚地涂了层口脂,能看出来她是想用此掩盖些什么,但却还是能让人瞧出那处其实是被男人给亲肿了。

待她落座后,并没有立即开口同阿蘅讲话。

阿蘅万分不安地等着沈沅喝完了那碗安胎药后,这才见她微启了柔唇,淡声问道:“我继母虽然把你送到了公府,但是却没把你的身契交给我,而是仍将它攥在自己的手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沈沅的语气还算温和,也没阿蘅预想中的,会羞辱斥骂她一通,而是上来就直入主题,问了她这样一番话。

“奴婢…奴婢……”

阿蘅言语支吾着,亦觉得沈沅应是猜出了她是刘氏派来的人,却应是不知刘氏已经和寇氏勾结上了。

沈沅又道:“我继母也是个精明算计的人,你如果真的爬上了公爷的床,将来若还有福气被他抬了妾室的位份,可身契既是还在她的手上,她是一定会借机向你索取一些东西的。”

阿蘅听罢这话,眸色自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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