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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荷香堂。
春日的京师扬起了雪白的柳絮,料峭的寒意已然褪去,世家小姐们穿的衣衫也轻薄了许多。
沈渝穿着一袭茜色的薄罗小袄,迈入了荷香堂的门槛时,还不知沈弘量为何会突然唤她过来。
近来沈弘量对那五姨娘的宠爱有增无减,沈渝见父亲如此,心中也生出了好些的不满。
待沈渝入堂后,沈弘量已经在主位的圈椅处端坐着了。
沈渝恭顺地道了声父亲后,沈弘量却没应她半个字,也没唤她起身落座。
沈渝正觉得事情蹊跷时,却听沈弘量冷声问道:“我听见了些风声,说你在院子里擅行巫蛊之术,妄图用其诅咒你长姐和她腹中的胎儿,是吗?”
沈弘量的声音是沈渝从未听见过的严厉,她立即就慌了阵脚。
也是,虽然父亲不喜欢沈沅,但沈沅毕竟也是他亲生的骨肉,碰上了她咒她死的这件事,沈弘量愤怒也是正常的。
“父亲…我……”
沈弘量打断道:“没什么好解释了的,也别闹得太难堪,还要让我再命人去搜你的院子。”
沈渝的眼眶中倏地便涌了几滴泪,亦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父亲,孩儿…孩儿也是一时想不通。”
可沈弘量接下的这句话,却让沈渝的心中舒坦了不少。
他的语气平淡了许多,不再是刚才的盛怒,道:“渝姐儿,你要清楚,只有你长姐能平安地生下国公府的嫡子,才能稳住她在镇国公府的地位。这般,我们永安侯府和镇国公府间的关系,也能被绑得更密一些。”
沈渝故作柔顺地点了点头,回道:“女儿知道了,谨遵父亲教诲。”
却觉,沈弘量果然还是更在意侯府的威势,沈沅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一如既往。
不过就是个联姻的工具而已。
“起来坐着罢,虽然现在已经入春了,这地上还是凉了些。”
“多谢父亲。”
沈渝落座后,边从琵琶袖中抽了块帕子,为自己抹了抹眼泪。
沈弘量看着他最疼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道:“渝姐儿,你也满十七岁了,为父近来也一直帮你筹谋着婚事。那个康平伯陆谌,不嫁也罢。为父前阵子听闻,他又犯起了疯病,撞在了一根亭柱上,现在还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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