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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陆之昀只沉声道了一个字,大手持起长棍后,也只威慑性地敲了下那恶犬前爪前几寸的地面上。

“怦——”的一声后,那恶犬即刻就调转了方向,逃命似的便跑出了梅花书院。

在场的众人皆都看得瞠目结舌,尤其是几个年岁尚小的男孩,在看向身形峻挺高大的陆之昀时,眼眸中也都流露了些许的钦佩。

沈沅也被适才的场面震慑住了,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儿一直盯着男人的侧颜看。

原来关於陆之昀此前的传闻并不是假的。

恶狗看到他,真的是会绕道走的!

陆之昀将那长棍还给了侍读后,也转首看向了沈沅,二人的视线触及到了一处。

见沈沅的模样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柔,并未流露出对他的抗拒和敌视,陆之昀心中悬着的石子略微沉了下来。

而书院外既是没了恶犬,生员们也终於归了各家,眼见着夕日将坠,沈沅觉得这日终於就能平静地渡过时,书院却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副文人装扮,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穿着考究,不流寒酸,一看便是个被富贵浸养许久的世家子弟。

而他身后站着的侍从,竟然抱着适才来书院作祟的那条恶犬,只是现在的它满身带血,沈沅颦眉瞥了那恶犬一样,暗觉它应该已经死了。

而为首的那位陌生文人,也摆出了一副要来寻仇的模样。

沈沅突地意识到,这狗的主人,应是想将它的死,算在书院舍人的头上。

果不其然,那文人上来就开口斥道:“阿福是我亲手养大的爱犬,旁边的街邻说,就是你们书院的人拿棍棒惊扰到了它,它才会在逃跑的路上被骡车碾死的!你们害死了我的爱宠,拿什么来赔我?”

他一边骂着,书院的侍读也走到了沈沅和陆之昀的身旁,低声告诉二人道:“掌院,大人,这位是…林霏书院的掌院,锺冶。”

沈沅恍然。

原来是锺家人,这锺冶好像是沈渝丈夫的亲弟弟。

“你管不好自己的畜生,还有脸来梅花书院索要赔偿?”

陆之昀丝毫都没跟锺冶客气,上来就嗓音冷厉地质问了他一番。

锺冶这才将视线落在了眼前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又用余光瞥了眼沈沅,觉沈沅应当就是梅花书院的袁掌院,他倒是生了副俊俏的模样。

而质问他的那个人,就当是他从扬州入京做官的兄长了。

锺冶瞧着陆之昀那副威严肃正的模样,嗤笑一声后,不屑道:“同谁摆官老爷的架子呢?不过就是个八品的小官。但是都说一入户部,就能捞到不少的油水,尤其是在宝钞提举司任职的户部官员,每天从你指缝漏出去的银两,怕是数都数不清了吧,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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