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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了那些寒窗苦读了好几年的学子们,落榜后只叹自己时运不济,可谁能知道,是有这么些个贪官挡了他们的路呢。

林编修唏嘘不已,亦觉得陆之昀做每件事之前,想得总要更深远些。

现下他摆布的,真是好大的一局棋,为的就是能揪出那涉员众多的科举舞弊之链。

——

锺府。

内阁次辅兼户部尚书苏泰请辞归乡,户部诸事皆由左侍郎胡纶代之。

这日休沐,锺凌便避着眼目,寻了京中一僻静的酒肆,同今年的这一批新科进士,还有胡纶豪饮了良久。

这些新科进士中,有几名是锺冶书院中的生员,还有几名则是用重金贿赂过胡纶改过户籍的非京籍人士,即将被吏部安排到各地外放。

锺凌对於这次吏部的考校极有信心,朝中亦隐隐传出了风声,说这几年他官声清明,也没出过什么纰漏,这次的升任,应当能挺顺遂。

这一高兴,锺凌就多饮了几杯。

若想入阁为次辅,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是锺凌却蓦地生出一种胜利在即的感觉。

都说这大祈朝是陆之昀的天下,这四九城中也处处都是他的眼线,他看这事倒也未必。

毕竟朝中也不是什么人,都站在陆之昀和高鹤洲的列队中。

眼见着这胡纶也即将就能熬成户部尚书,而这些即将入朝为官的进士们,也有好几个是林霏书院的生员。

换言之,这些人都可算是他的门生,也是他锺凌日后在朝中的力量。

陆之昀坐在首辅的位置上,却还被蒙在鼓里。

锺凌觉得,陆之昀如此愚钝,这大祈朝最有权势的位置,也很快就能易主了。

等他归府在偏厅坐定后,满面油光,面上的横肉也都堆在了一处。

沈渝命丫鬟给他端来了醒酒汤,却觉锺凌还不到而立之年,竟是就有那种髀肉复生的苍老丑态了,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鄙夷。

皮相一般,也就罢了。

在那方面,锺凌还是个有些不举的。

三次中,能成功个一次就不错了。

沈渝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是怎么跟前妻生的,兴许是年岁越大,那方面越不行了。

这两个方面若都不行,如果锺凌体贴疼人一些,沈渝也不会对他有那么多的怨恨。

可这厮却极其的大男子主义,非但不宠爱她这个继室,还动不动就拿她婚前同陆谌的那些事打压她。

弄得像是她沈渝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捡到锺凌这货做丈夫,还像捡到了个宝贝疙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