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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的署丞已经前往了燕地等藩属国。

高鹤洲突然想起了一事,又道:“还有件事比较枣手,你夫人一直都在找的那个瘦马…在进了燕王府后,被尉冲靖收了房,还给了位份抬成了侍妾。她,你准备怎么办?”

陆之昀拨弄了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眉梢轻抬地问道:“已经多久没给有用的消息了?”

高鹤洲回道:“下面的人说,只是给了些关於尉冲靖起居习惯的消息,但也不一定就是倒戈叛变。毕竟那燕王世子也是个多疑之人,这侍妾虽然娇媚貌美,但於尉冲靖而言,应当就是个疏解的玩意儿。尉冲靖不会同她交心,每月去她房里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话说到这处,高鹤洲又问:“既如此,用将她处置了吗?”

陆之昀却於这时想起,陪着沈沅回扬州唐家时,她还同他提起了这个人。

燕王的侍妾在沈沅的心中,应当是极为重要的友人。

便道:“暂时不必。”

高鹤洲的面色微诧:“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陆之昀却回道:“她并不知道真正派她去燕境做细作的人到底是谁,供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个用来障眼的人。”

高鹤洲的眉宇轻蹙,复又很快舒展。

他知道陆之昀此前对待手下细作的态度,是无用必会处置。

但是对燕王侍妾格外开恩的缘由,高鹤洲也是能猜出来的。

他实在是为了沈氏女改变了太多。

那个瘦马借了沈氏的光,也保住了一命。

这可能便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而百炼钢,也终归会化成绕指柔吧。

——

陆之昀归府的时候,沈沅已经在歧松馆的书房侯着他了。

馆室内,烛火微曳,一侧熏炉焚着的檀香升冉着嫋嫋的青烟。

沈沅没什么戒备地坐在了陆之昀平素所坐的太师椅上,因着她的身形偏窍瘦,所以那把太师椅也显得格外的宽大。

美人乌黑的鸦发轻绾成雅致的云鬟,穿着袭素简的天青色马面裙,却大有一种雪肤乌发的古典温娴气质。

待察觉出陆之昀已然进室,沈沅抬眸对着他展颜一笑,随即便朝着他的方向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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