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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柔的话音甫落, 男人英隽的眉宇便蹙了几分。

沈沅掀开眼帘看了他一眼,接着道:“自来滇境后,你就一直将我困在这个大殿里,许是因为这个,我才做的这个梦吧。”

陆之昀冷峻的面容已然恢复如常,他伸手将妻子的发丝拨在耳后,却问道:“梦里, 我只是将你关起来了吗?没对你做别的?”

他一本正经地问她。

沈沅却觉,这话意极为的不正经。

她当然知道陆之昀想要问她的,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在那个宅院里做的事情数都数不清,甚至她的第一次,就是在那间宅院里发生的。

不过在沈沅假意委身於前世的陆之昀之前,两个人自是分开住的,他任内阁首辅时公务毕竟繁冗,大抵十日中,也就能来她宅院个一两回。

沈沅与陆之昀虽然算不上外室和高官的关系,但那间院子里的下人,应当都是那么想她的。

不过在未经她允许之前,陆之昀从未采用过强制的手段占有她,他唯一对她做的,稍微越格些的事,除了在韶园听雨轩中的那次,便是某次入夜后,趁她睡着时,男人无声地进了她的寝房,并低首亲了下她的额头。

沈沅恰时眠浅,但凡陆之昀来她宅院里住下,她都会悄悄地在枕边放上一根尖锐的簪子。

生怕男人起了兴致便不顾她的想法,再霸占了她的身子,她好能拿这根簪子防身。

等觉出陆之昀在吻她的额头时,沈沅便以为他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刚要伸手,悄悄地去拿枕边的簪子。

可男人到底是行伍出身,对周遭事物变化的反应也是极为敏锐的,陆之昀及时扼住了沈沅窍细的手腕,只低沉着声音同她解释道:“我不碰你,不必拿那簪子来伤我。”

沈沅想到这处,神情难免变得低落了些。

正此时,陆之昀也将大手覆在了她的后颈上,又问了遍:“怎么不回话。”

沈沅摇了摇首,还未张口,便听见了殿外传来的,那道轰隆隆的雷声。

虽说现在的她免受心疾之扰,可每逢下雨时,却还是下意识地就想往男人的怀里钻。

隔着隆起的肚子不甚方便,陆之昀干脆将妻子抱到了修长的双腿上。

下雨时,两个人还是习惯性地待在一处。

陆之昀养成的习惯一时也很难改去,滇境一旦下雨,就赶忙往沈沅所在的寝殿奔去。

好在镇南王府同皇宫一样,理政朝会的地界,与藩王及王妃的住所是同在一处的。

不似从前,公府里禁城到底是有段距离的。

雨淅淅沥沥地落着。

两个人闲来无事,陆之昀便将绡纱床帷轻放,准备与还在孕中的小妻子彼此愉悦一番。

沈沅暗觉,陆之昀在她怀这胎时格外的慎重,用的法子也通常是浅尝辄止,解一解兴致罢了,从不会去动真格。

他固然是个成熟的男人,稳重且体贴,但性情也是极其强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