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这位大哥,小女子迷路了,想在这里待到天明,不知大哥是否肯收留?”
张大胆可不傻,不像一些迂腐的书生说不定就真的信了。
我信你个鬼!
不过,他并未失态,又不是第一次遭遇这般诡异之事。
“姑娘,要不这样,我把这个铺留给你睡,我到隔壁去睡。”
说话间,张大胆抬腿想要离开。
“大哥又何必如此冷漠?真就忍心扔下小女子一个人?万一有鬼怎么办?”
张大胆不由乐了。
转过身笑道:“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你看你连影子都没有一个,你怕什么鬼?”
闻言,女子脸色一变,冷笑道:“想不到你胆子不小……”
“不不不,姑娘别误会,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天亮之后各奔东西……”
这时,那女鬼妩媚地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位大哥还有点意思,既然你不怕我,那何不过来享乐一番……”
张大胆急急摆手:“不行不行,小的恐怕无福消受……”
对此,他是有惨痛教训的。
那一次他没控制住,一头扎了过去。
所幸对方没想索他的命,但饶是如此回家之后也躺床了几天,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般。
“哼,那就由不得你了!”
女鬼翻脸了,衣袖一挥,如灵蛇一般席卷而来。
好在张大胆早有准备,一把举起骨牌,同时大喝了一声:“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这是送他骨牌的道人教的一句咒语,说是配合骨牌使用。
没曾想,还真有点效果,那女鬼的衣袖一下缩了回去。
“姑娘,小的无意得罪,还请高抬贵手……”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那女鬼更是生气。
“可恶,你敢戏耍我?小小一个牌子能奈我何?”
女鬼飘近身来,对准张大胆吹了一口寒气。
张大胆不由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晕晕乎乎,而且还有一股子邪火升腾而起……
他心知这是女鬼对他施了术,想要控制他。
急中生智之下,张大胆突然大吼了一声:“天地有正气!”
他常听一些学生吟正气歌,所以也学会了几句。
随着这声大喝,张大胆猛地一咬舌尖:“啊~呸!”
一口舌尖血混和着唾沫喷出口,准准地喷到那女鬼脸上。
“啊!”
屋子里顿响起一声惨叫。
那女鬼以手掩面,指缝间可见缕缕青烟泄出。
而这时候,张大胆也终於清醒过来,心里大喜,趁着嘴里还咸咸的,舌头飞快地蠕动几下:“啊~喝~呸!”
又是一大口混和着舌尖血的唾液喷出。
“啊……”
那女鬼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身形化作一缕清风遁走。
夜空中,传来一声恶毒的声音:“可恶,你敢伤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大胆再大胆,此时也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奇葩,居然还记得打赌之事,急急在墙上画了几个符号方才匆匆离开。
跑出老远不由停了下来,转念一想,如果现在回工地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还差点被鬼迷。
不行,不能回去。
左思右想,干脆回家里睡一觉得了。
他的家距离此地不远,大约还有四五里地,是一个叫东林坡的小集镇。
关键是……
刚才被那女鬼一撩,张大胆有点火气,所以一路跑得飞快,想赶紧回家找媳妇去……
心中有了动力,张大胆竟一口气跑到了家门口。
他的家位於集镇边缘,单门独户一个小小院子。
拍了几下门,张大胆又憋着嗓音道:“媳妇,开门,是我……”
张大胆的媳妇小名翠花, 长得娇滴滴,水灵灵,在集镇里称得上是个美人儿,乃是张大胆的骄傲。
过了好一会儿,院门终於打开了。
“翠花,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你个死鬼还好意思说?大半夜拍门想吓死人啊?”
“嘿嘿,这不是想媳妇了么?快关门……”
一进房间,张大胆便猴急地开始脱衣服。
结果,翠花却一脸嫌弃道:“看你这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一股子汗臭,快去洗一洗,不然休想上床。”
“翠花,这都什么时间了,再磨蹭就天光了。”
“少废话,赶紧去。”
无奈之下,张大胆只得走出房间,跑到厨房里舀水抹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