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知道?是打斗斗殴,还是突患重病?”
张大胆哭丧着脸道:“说起来真是太奇怪了,那两个人一前一后,毫无征兆就倒在地上……”
“报官没有?”
“还没……”
“行了,你速速去报官,我先去工地看看情况。”
“是,侯爷。”
张大胆应了一声,转身飞快地跑向大门外。
周羽则去唤上婴宁一起出城,匆匆来到了修建中的书院。
“侯爷来了……”
“侯爷……”
一众工匠全都涌到了门口,一见周羽过来赶紧上前打招呼。
毕竟,出了这样的大事,谁还有心情在里面干活?
“屍首在什么地方?”
“一个在西院,一个在西院相邻的小花园……”
周羽简单询问了几句,随之唤了几个人一起进去查看屍首。
根据工人所述,这两个死者都是柳家湾的村民,一个叫阿牛,一个叫二锁。
二人乃是前天下午一起离开的,说是村里有人办喜事,要回去吃酒席。
今日里又是一起来的。
到了工地之后不久,竟莫名其妙的一前一后暴毙而亡,间隔时间也很短,至多几十息。
一行人先来到了西院。
周羽走到阿牛的屍首面前一看,不由皱了皱眉。
因为,阿牛的死状很奇怪,全身湿淋淋的像是水泡过一般,身上还有一滩水。
脸看起来有些浮肿,像极了淹死之人,在水中被人打捞起来。
再到小花园一看二锁,死状一模一样。
这就有点诡异了。
“之前你们看到他俩死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当时好像没有这么多人,看起来有点像是出了点汗……”
“对,衣服没有湿,不知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是啊,怎么跟淹死的人一样……”
正当周羽还在询问一些详细的情况时,县令段瑞带着仵作以及几个捕快匆匆赶了过来。
双方见了面,免不了一番客套的礼数。
仵作则开始验屍。
验完了,却一脸怪异,吱吱唔唔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羽不由道:“你有话不妨直说。”
“是,侯爷……根据小的验屍经验,这两个的死因看起来像是淹死的……”
“呵呵,没错,如果不是死在这里而是死在河边,相信谁都会这样认为。”
段瑞则皱了皱眉道:“看起来的确像是淹死的症状,但人死在这里又怎么可能是淹死的?”
仵作冲疑片刻,拱手道:“大人,小的虽然没有遇见过此类情况,但听一位仵作前辈提起过……”
“哦?那是什么情况?”
“根据种种迹象判断,这二人极有可能误食了传说中的水莽草……”
“水莽草?”
此话一出,四周的几个工匠不由脸色惊变。
民间传说中,水莽草乃是一种罕见的剧毒草,人误食之后最终会变成水莽鬼。
水莽鬼无法投胎,除非找到替死鬼。
“没错,我想起来了,我听村里的老人讲过,说是误食了水莽草之后,死状就是他们现在这样的症状,像淹死一样。”
有个工匠忍不住说了一句。
段瑞摸着下巴想了想:“嗯,我也有点印象,好像在哪本古籍看到过记载。
当时只当作奇谈略微瞟了几眼,记得好像有解决的方法?”
“这样,段大人,先将这二人抬回县衙放着,然后派人秘密打探,看看二人这一路到底遭遇了什么……”
周羽低声吩咐了一阵,随后让婴宁暂时呆在工地守着,他自己则匆匆返回县城。
回到县城之后,周羽来到了城隍庙。
“宋公,周某有事相询,不知是否方便一见?”
话音一落,宋焘现出身形,拱手笑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不不不,是周某向宋公请教才对。”
“侯爷言重……不知侯爷想打听什么事?只要不涉及天机,宋某一定知无不言。”
“不知宋公可否知道水莽草?”
“哦?”宋焘眉头一抬:“难道有人中了水莽草的毒?”
“对,今日午后,书院的工地上有两个工人从村里回来不久便一前一后暴毙而亡……”
周羽将二人的大致情况以及死状讲解了一番。
“嗯,那十有八九是中了水莽草的毒。一般来说,如果一个昼夜没有解毒的话,那他二人就没救了……”
“意思是说, 他二人将会变成水莽鬼,然后再去找替身?”
“这个也不一定……有些或许会变,有些可能会变成普通的游魂逗留人间,直至魂飞魄散。”
“那不知宋公有没有办法?毕竟,那两个工匠死在周某的工地上,虽说与周某无关,但终究心里难安。”
“办法倒是有一个,必须先找到害他们二人的水莽鬼,还得找到水莽鬼生前所穿过的衣服烧成灰煎水服用,如此那两个工匠便能魂魄归位。”
“哦?那这样做算不算扰乱生死轮回?”
毕竟周羽不久前经历过陆判被贬一事,如果此事会牵连到宋焘,那就只能作罢。
好在,宋焘笑着摆了摆手:“这个不算,如果那两个工匠真的是中了水莽草的毒,那么现在算是假死状态,与轮回无关,正如郎中治病救人,妙手回春是一个道理。”
“这就好,如此多谢宋公了。”
“小事一桩,侯爷不必客气。”
离开城隍庙,周羽匆匆返回工地,唤上婴宁一起沿途探查一切可疑线索。
很多人认为鬼魂只会在晚上出现,其实运气不好白天一样能撞鬼。
正如老鼠一样,老鼠通常也喜欢在夜间活动,但并不代表它白天不会出现。
鬼魂之所以喜欢在半夜出现,那是因为半夜时分阴气最浓,那种环境是最适合鬼魂生存的。
但有时候遇上一些特殊情况,鬼魂也有可能在白天出现。
比如阴雨天气或是阴间潮湿的地方。
只不过,相对来说鬼魂在白天的力量要弱一些,毕竟再阴的天气,阴气也不如夜晚那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