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凡道:“我见过他们几批人,一跃之下,人踪顿沓,那简直是飞,如是咱们能够躲避,最好别和他们动手。”
王沼东道:“躲不了的,俞相公。再说,艾大爷既然叫你投奔到此,也许他早想到这件事情,你放心的歇,我自会有番好安排。”
俞秀凡道:“王东主,小生求你一事,不知能否答允?”
王耀东道:“哎呀!言重了。俞相公,你只管吩咐,耀东能办的,决不敢抗命。”
俞秀凡道:“我知道,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帮不上忙。不过,我想看看这场热闹,不知道有没有好办法?”
他心中有一番计画盘算,天王寺见过那多人,留给他的印象太深。
王氏父子们能挡住来人,那是最好,万一挡不住,他准备立刻现身,不能牵累人家太深。
王耀东沉吟了良久,道:“可以。不过,俞相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俞秀凡道:“王东主,你吩咐!”
王耀东道:“可能会有一场激烈的恶战,希望你俞相公不要现身,江湖悍匪,手段毒辣,不能以信义相待。就算我们父子失手落败,只要他们找不出你的藏身处,不会取我们性命。要是你一露面,咱们就也别想再活。从祝玉花的言谈中,我已经瞧出了一点门道,他们确无意杀害你,只是想追问一件事。”
俞秀凡接道:“他们想追问我艾大哥的下落。”
王耀东点点头道:“俞相公,你是读书人,不知江湖上的险诈,我们父子就算落进他们手中,只要你不现身,我们就可保无恙,至多是受一点疼苦折唇,你一露面,咱们是准死无疑。”
几句话点穿了俞秀凡一番用心,不由一怔,道:“是这样吗?”
王耀东道:“错不了,俞相公!”
王尚突然接口说道:“爹,他们今晚上来的,可都是三头六臂?”
王耀东一瞪眼,道:“你小子说什么?”
王尚垂头道:“孩儿是说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耀东冷哼一声,接道:“可是你觉着你那两手庄稼把式很管用么?告诉你,今晚上来的人,都会有几下子,到时候可别叫爹亲帮你。”
王尚一脸不服气的神色,但他不敢再和父亲争辩,低着头一语不发。
王耀东匆匆而去,又匆匆的回来,把俞秀凡带人了王家老栈的帐房中。
移开沉重的木案,揭起一道铁门,一条地道,向外通去。
这地道并非通往什么地下密室,而是通往院中一座荷他的假山内。
荷池中墓簿了清水,还养了很多的鱼。
假山不大,方圆也不过一丈多些。山腹中空,有阶可登,而且空隙不大,至多可容两人。
假山四面都有孔洞,可见院中的景物,外面为花草掩去。很难看得出来。
王耀东道:“今晚上明月如昼,你藏在这座假山之内,可以瞧的十分清楚。记着,老弟,不论外面的情势如何,你都不用出声现身,这假山内层,是很坚牢的青石砌成,在里面很安全。”
俞秀凡叹口气,道:“感谢王兄的厚爱。”
王耀东摇摇头,接道:“别这么说,累了就靠在壁上歇一会,我还得去布置一下,不陪你啦。”
望着王耀东转身而去,俞秀凡没再言谢,但眼睛中却有一点湿润。
大恩不言谢,像这等天高地厚的情意,纵然是千言万语,也无去说出内心的感激之意。
但问一声蓬然轻响,俞秀凡感觉到那假山之下,只有一道门户,关了起来。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明月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