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凡道:“成形仙芝。”
花老丈奇道:“你怎么知晓?”
俞秀凡道:“晚辈读书颇杂,旁及星卜奇数,本草医道。”
花老丈哦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放了他?”
俞秀凡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记述,迹似神异,晚辈怎能事先想到?”
花老丈嗤的冷笑一声,道:“怎么,你可是不相信么?”
俞秀凡道:“晚辈相信时大错已铸。”
花老丈接道:“你起来吧,咱们到房里谈吧!”
俞秀凡心中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缓缓站起了身子,行入茅舍。
花老丈幌了火折子,点起了灯人,立刻间全室通明。花老丈指指竹椅,道:“你坐下!”
俞秀凡依言坐了下乞垂首说道:“老丈如何处置晚辈,晚辈一切从命。”
花老丈道:“你可知道那成形仙芝对老夫有多大用处么?”
俞秀凡道:“晚辈不知道。”
花老丈道:“那可以使一个人长生不老,成为金刚不坏之身。”
俞秀凡啊了一声,道:“成神仙?”
花老丈道:“不成神仙,大概也差不多了。”
俞秀凡道:“这么说来,晚辈耽误了老前辈的仙道了。”
花老丈道:“正是如此。”
俞秀凡道:“晚辈罪该万死!”
花老丈道:“万死也不足赎你之罪。”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事已如此,误了老前辈的仙业,不论你如何处置晚辈,晚辈是死而无憾。”
花老丈怒道:“杀了你於事何补?”
俞秀凡大感惶惊,道:“老前辈,晚辈是一念仁慈,想不到闯下了这样的大祸,老前辈心中积忿难消,但请发泄在晚辈身上就是。”
起身离坐,缓步行到那花老丈的身前,屈膝跪倒於地,一闭双目,大有从容领罚的气概。
花老丈突然长叹一口气,道:“娃儿,你起来吧!这是天意,老夫一半为了不愿沾染世问的污浊,避世独居;一半为了这枚仙芝,隐居於此。仙道之说,向无凭证,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曾获以身求证仙道之说,不幸以身殉道。临去之际;奋起大力金刚指,在求仙岩下,留下了‘仙道无凭’四个字。”
这时,他已伸手拉起俞秀凡,脸上是一片神驰仙道的奇异神情。
缓缓接道:“老夫别走溪径,希望借药物之力,求怔仙道,但数十年苦心求证之后,才发觉不论何等灵丹妙药,至多只能达到延年益寿的境界,却无法上达仙道之境。但是,正值老夫心灰意懒之际,遇上了这千年成形仙芝。”
俞秀凡忍下住接道:“老前辈,食用了那枚仙芝之后,真的能白刀飞昇,成为仙人么?”
花神医笑一笑,道:“这个,老夫也难断言。”语声一顿,接道:“孩子,咱们不谈仙芝的事了,谈谈你的事吧。”
俞秀凡道:“晚辈有什么可谈的呢?”
花神医道:“我答应了艾九灵,要凭我医术、灵丹,使你更上层楼,助你早日习成剑道。”
俞秀凡道:“晚辈惭愧的很,放了你的仙芝……”
花神医道:“我说过,咱们不谈这个了。老夫精研数十年医道,除了为艾九灵医过一次病外,从未对人施展过医术,如是我这一生中不再用它一次,也实在有负这一身所学了。所以,老夫决心在你身上,求证一下我医道上成就,造成人所不能的奇蹟,我花无果就算不能成仙怔道至少不让华佗,扁鹊医术专美於前。”
俞秀凡心中暗道:“这老人好大的口气,想那华佗、扁鹊乃是一代名医,这花无果竟然如此托大,不让他们专美於前,他要在我身上求证他医术上的成就,不知要如何摆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