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道:“人,他们还算是人么?世上加若有鬼,也没有他们可怕。任何正常人,到这里,都无法忍受、相处下去。”
长发女人道:“我呢?”
无名氏呆了一呆,接道:“你!你……”
长发女人道:“我是否也是疯癫的狂人?”
无名氏道:“你不像。”
长发女人道:“我不是不像,而是根本没有疯。但我和他们相处的很好。”
无名氏道:“这倒是一桩很奇怪的事了,好生叫人难解。”
俞秀凡道:“唉!无名氏,这位姑娘是具有大智慧的人,心悟炒谛,行如慈航,普渡众生,歌如梵唱,能叫顽石点头。”
长发女人道:“这大玄妙了。我那能有如此大智慧,不过我了解他们,才能以声音引渡他们回覆到自我之境。”
俞秀凡叹道:“姑娘不要客气了,在那等生死一发,全力傅命的时刻中,姑娘几句清音妙歌,使他们忽然间收住了狂性,这一份神奇德能,就算我佛说法,也不过如此了。”
长发女人两道清澈的目光,投注在俞秀凡的脸上,微微含笑。
她笑的是那么纯洁,那么仁慈,如朝阳旭日,像和风拂面。
她缓缓站起身子,道:“阁下读了很多书?”
俞秀凡一欠身,道:“小生出身一寒儒,因一点机缘引渡,弃书学剑。”
长发女子穿了一件黑色的罗裙,但已多处破裂,隐隐间露出浑圆的小腿和雪白的肌肤,赤着一双天足。只见她举手理一下披肩的长发,道:“三位请坐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举步向前行去。破裂的长裙,在她举步行动之间,忽张忽合,一双玉腿,更为清晰可见。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行动之间,可见一副好身材。在那个时代中,像这样暴露肌肤的女子,可算是绝无仅有的事。但俞秀凡等三人,不但心元杂念,反有着一种崇敬无比的心情,”只有领悟到佛门上乘大法的人,才能有这样的仁慈,和这些疯人们相处一起而下生厌恶。只有具有着大勇的人,才有这样无畏的勇气,面对着这失去理性的狂人,不生畏惧。
忽然间,俞秀凡内心生出了无比的敬慕,对着那长发少女的背影,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无名氏、黑衣人学着俞秀凡,也各自抱拳一个长揖。
俞秀凡道:“咱们的镇静工夫太差,适才咱们和一群狂人动手时,似乎已经到了神智迷乱的境界。只要百打下去,就算咱们不死於那些狂人之手,自己只怕也要变成了疯狂之人了。”
无名氏做徽一笑,道:“不错。和那些狂人动手,如是不变的疯狂,那就会丢了性命,单是他们那股拥上来的气势,就足以震吓人心了。”
黑衣人望了无名氏一眼,欲言又止。
无名氏道:“阁下,现在兄弟不能再叫你哑兄了,对么?”
黑衣人叹口气,道:“想不到哪,我数年之功,废於一旦。”
无名氏道:“咱们也想不到这人间地狱中会有这么一座断魂垒。
黑衣人道:“无名兄,你贵姓啊?”
无名氏怔了一证,道:“无名氏三个字叫起来蛮顺耳的,阁下如是觉着不对,叫我无名兄也行。”
黑衣人笑一笑,道:“兄弟是恭敬不如从命,你以后也还叫我哑兄就是。”
无名氏耸耸肩,道:“你可是觉着咱们还能回到万家别院?”
黑衣人道:“为什么不能?”
无名氏道:“咱们如不死在这断魂垒中,造化城主如何还会放过咱们。”
黑衣人道:“如若这断魂垒中这些疯狂杀手,无法杀死咱们,这人间地狱之中,只怕再没有什么能对付咱们的力量了。”
无名氏道:“咱们逃过了这次劫难,一是那位女菩萨的无敌禅唱,消去了那些狂人的悍戾之气;二是小主人强劲的掌力,拒挡住他们的攻势,你如认为是你那画铁牌之能,那就谬误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