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九
水燕儿叹口气,道:“进入了造化城,有很多的结果,不一定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我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入你们造化门中,既可保全性命,又可享受到某一些富贵荣华。”
水燕儿道:“这条路,大概是有些走不通了。”
俞秀凡道:“不错。咱们宁可战死在造化城,也不会作为造化门弟子。”
水燕儿道:“除了降和战之外,我想还有别的办法,俞兄何不及试呢?”俞秀儿沉吟有顷,微微一笑,道:“多谢指点!”
水燕儿端起酒杯,道:“劝君更进一杯酒、离此一步无故人。”
俞秀凡凝目望去,只见她手执酒杯,回含泪水,情意十分真挚。
忽然间,俞秀凡有着一种自责的感觉,暗暗忖道:她确然有着苦衷,酒后吐真言,她如对我全是一片假情,此时此地,实也用不着如此做作的了。心中念转,也端起酒杯,道:“不论在下能不能生离造化城,姑娘这一份情意,在下永记心中了。”
水燕儿眨动了一下眼睛,两行情泪,顺腮而下,举杯一饮而尽,道:“俞兄,小妹不敢企求的太多,只希望俞兄能冰释对小妹这份误会,小妹就感激不尽了。”
俞秀凡也喝干了杯中的酒,道:“姑娘,在下很惭愧,也很抱疚。
这杯酒,表达在下一点敬意。”
水燕儿的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绽出了微微的笑容,道:“俞兄。
能得你谅解这份误会,小妹心中就安乐多了。”
谈话之间,一个青衣女婢,手中托着一柄长剑,快步行了进来。
水燕儿站起身子,由女婢手中取过宝剑,递给了俞秀凡,道:
“俞兄,看看是不是你的兵刃?”
俞秀凡接过宝剑,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姑娘,谢谢你!这正是在下的兵刃。”
水燕儿微微一笑,道:“俞兄,小妹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俞兄答允!”
俞秀凡听得呆了——呆,暗道:又来了,不知道又要出一个什么难题了,这女人真叫人难测高深。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姑娘请说!”
水燕儿道:“你如能离开造化城,希望能再来这听松楼看我一次!”
俞秀凡暗暗吁一口气,道:“理当如此。”
水燕儿目光转注到无名氏和石生山的身子,道:“两位带有兵刃么?”
无名氏摇摇头,道:“没有。”
水燕儿道:“可要借用两件兵刃。”
无名氏道:“如是姑娘方便,在下倒希望能借用两件。”
水燕儿道:“谈不上方不方便,我能还给俞兄的宝剑,借两件结你们有何不可。”
无名氏道:“多谢姑娘了。”
水燕儿道:“两位用什么兵刃?”
无名氏道:“在下用刀,石兄用什么?”
石生山似乎是不愿再讲话,伸手蘸酒,在木案上写了“判官笔”三个字。
水燕儿皱皱眉头,道:“没有判官笔。我这里有刀有剑,有软鞭。”
石生山沉吟了一阵,又在桌上写道:“软鞭。”
水燕儿点点头,道:“去取一把卑刀和一条软鞭。”
两个女婢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两个女婢,拿着一把单刀,一条软鞭,放在了木案上面。
无名氏拿起单刀,在手中掂了一掂,道:“姑娘,谢啦!”
石生山取过软鞭,抱拳一礼。
水燕儿抬头望望天色,道:“俞兄,如若你还没有改变心意,现在可以走了。”
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姑娘,在下等就此别过。”
水燕儿道:“俞兄,离开听松楼,百丈外就进了造化城,三位多多保重,恕我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