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佛号,十二个群僧之中,突然行出一个四旬左右的和尚,对着俞秀凡一抱拳,道:“小施主!”
俞秀凡道:“大师有何见教?”
中年和尚道:“俞施主能在举手之间,斩下敝师叔一只右手,使他在全无反抗之下,制住了他的要害。这种快剑,和这份豪勇,实叫贫僧等佩服。”
俞秀凡目光一掠那中年和尚,只见他目光闪烁不定,脸上一片阴森之气,一看之下,就知是一位心机深沉的险恶人。不禁心头火起,冷哼一声道:“你不用转弯抹角,有什么事,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吧……”
中年和尚道:“俞施主是英雄、侠义人物。”
俞秀凡接道:“大师用不着客气,那要看对付什么人了。”
中年和尚淡淡一笑,道:“敝师叔既落入少侠之手,少侠要杀要放,也该作个决定了。”
俞秀凡哦了一声,道:“这个在下自会作主,用不着大师替在下操心。”
中年和尚道:“贫僧师叔现在俞少侠手中控制,生不生,死不死,贫僧怎会不操心呢?”
俞秀凡道:“大师的意思是把他杀了?”
中年和尚道:“贫憎师叔,本是有道高僧,生死事早已看穿,决不会把死亡事放在心上了。”
俞秀凡道:“杀不杀和大师无关,不用多口。”
中年和尚道:“俞施主如此说,贫僧只好不问了。”合掌一礼,向后退出。
转到冷云身后时,突然收了合在前胸的双手,就借那一收之势,暗中发出了一股暗劲,撞在冷云大师的后背之上。冷云大师身子突然向前一栽,咽喉撞上了剑尖。一缕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这是人身三大要害之一,冷云大师身子一阵陨动,气绝而逝,蓬然一声,摔倒在地。
但闻那适才出面讲话的中年和尚,高声说道:“师叔受人所制,咱们投鼠忌器,如今师叔已死,咱们也用不着有所顾虑了。诸位师兄,师弟,飞钹替师叔报仇。”
十二僧侣,齐齐举起了手中的铜钹。
两钹威力,已然震骇人心,如是这数十面铜铁,一齐发出,那份强大威势,定是不可想像。
俞秀凡满腹文章,一胸才机,思维的灵巧,自非一般江湖人物所及,脑际运转,忽得玄机,只有欺近群僧侧身搏杀,才能避开飞钹的威势。至少,可以减少飞钹的劲道威力。不论发出飞钹的手法如何巧妙,但他们总会顾虑伤到自己。
心中念定,成竹在胸,哈哈一笑,回顾无名氏等道:“你们退到门外面去,飞钹虽然厉害,但却无法攻入死角,飞钹在视线难及之处,就不致受到伤害了。”
巫灵道:“俞少侠,在下发出毒物,助你一臂之力。”
俞秀凡道:“我如死於飞钹,单凭毒物,也难对付他们,诸位请后退一步,免得分我心神。”
无名氏道:“主人眉宇间彩光照人,似已窥破飞锁大阵的奥妙,捕得玄机,咱们退出门外吧,免得分他心神。”
石生山、萧莲花、巫灵等齐齐行动,退出门外。但几人既不愿放过这毕生难得一见的飞钹大阵,又替俞秀凡担着一份心事,人虽退出了门外,但并未隐人墙后,四个人分两侧,站在大门外面,八道目光,投在俞秀凡和群僧身上。
俞秀凡手执长剑,缓缓向前欺进两步,道:“诸位大师,俞某人一向敬重少林高僧,适才冷云大师之死,内情如何,想必无法瞒得过诸位大师法眼。在下的剑法如何,诸位大师已见过,如是发出飞做,俞某人也只好全力施为一搏了。为了替武林保存一份浩然之气,俞某人死而无憾,但如不幸的伤了诸位大师,也请诸位大师担侍一二了。”言罢,长剑举起,摆了惊天三式中的第一式“惊天动地”,对准适才说话中年和尚。
这一招剑式,具有着无比的威势,架势已摆出来,立刻有一股逼人的气势,不但是那被剑势指定的中年和尚,被那股剑势所震动,就是其他所有的少林憎侣也都被那招剑式吸引,脑际之间不自觉地转动着,想出各种武功招术来破那一招剑式。但觉平生所学,闪电一般在脑际之间转动起来。但想来想去,想不出一招武功,能够破它。
群僧都被那剑招吸引,忘记了发出於中的铜钹。被剑招指定的中年和尚,却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俞秀凡的剑招没有出手,但那股森寒的剑势,却己逼到他的身上。
突然间:俞秀凡发动了攻势,长剑一震,闪电奔雷一般,冲向了那中年和尚。这一招名叫“惊大动地”,确也有惊天动地之威,剑势有如一道长虹,带着风啸之声,冲了过去。
刹那变化,瞬息发动,剑气波荡,威镇八方。那暗算冷云大师的中年和尚,骇然向后退去。群僧都为所震,一时之间,忘记了移动身躯。那中年和尚,向后退了两步,撞上一个和尚的飞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