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四
黑衣人厉声喝道:“利口匹夫,老子先宰了你!”横移一步,接道:“你出来,你如能在我手底下走过十招,就算你小子祖上有德。”
无名氏怒道:“血手恶徒,狂吠鹰犬,你不怕风大闪了你的闪舌头么?”口中说话,人却大步向外行来。
俞秀凡伸手拦住了无名氏,道:“无名兄!他口舌无德,伤害到我的亡妻,就是这一点,我就不能放过他。是么?”
无名氏道:“是!他出言伤害到俞夫人,自然应该付出代价。”
俞秀凡道:“无名兄!他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元名氏道:“他用手伤害到夫人,应该先断去他的右手,他用口污辱了夫人,应该打落他一口牙齿,断了他的舌头。”
那黑衣大汉听得怒火暴起,大喝一声,直飞过来,右手挥处,长鞭出手,卷向了俞秀凡。
俞秀凡不闪不避。手中的窄剑,忽然间刺了出去,是那么准神,好像是那黑衣人执鞭的右手,撞向那窄剑一般。
寒光闪动,鲜血溅飞,黑衣人的右手,齐腕被切了下来,但他五指仍然紧抓着长鞭的握把。
无名氏一伸手,接住了长鞭,才发觉这油浸牛皮合以少许银丝作成的软皮鞭上,有很尖利细小的倒刺。
那黑衣大汉右手虽然被一剑斩断,但因事情太过突然,一下收势不住,身子仍然向前冲了过来。
俞秀凡右手握拳,迎面撞了过去。
他除了用剑和擒拿的手法之外,第一次用左手握拳击人。但闻蓬然一声,击个正着。
原来那黑衣人冲近了俞秀凡时,才发觉右手已然齐肘被断,心中大惊之下,顿觉右手剧疼,痛彻心肺。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的神志感觉到一阵眩晕。俞秀凡拳头击来,他已是无法闪避。这一拳击的着着实实。
黑衣人向前奔冲的身子,也被这一拳,击的向后倒退回去。满口牙齿被击落了大半,和着鲜血,喷了出来。
黑衣人右手被断,满口牙齿又被击落,整个的神志已快昏迷过去。他虽然勉强拿稳桩,站住了脚步,人没有倒下去,但神智已在半昏迷的状态中。
这时,俞秀凡加若要再斩下他的左手和断下他的舌头,不过是举手之势。但他没有下手。
俞秀凡的心中虽然积满了悲愤,但他不是个生性冷酷的人,残人躯体的事,还是下不了手。
青衣老人目睹了俞秀凡的快剑,但却看不出任何奇幻的变化。
他只是那么轻易的一举剑,就斩下了一个江湖高手的右腕,就像是切菜一样,是那么轻便,利落。
抬头望望那断腕的黑衣大汉一眼,青衣老人,突然回头对另一个黑衣人人道:“上去!小心一些。”
俞秀凡暗暗叹息一声,忖道:这些人终日以行刑为业,人已完全麻木,对至亲好友的生死伤疼,也到了漠不关心之境。
但那断去一腕的黑衣人,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平日杀人极多,听别人惨叫哀号,自己完全无动於衷,但自己的手腕被斩断之后,却感受到强烈的痛苦,断腕之疼,疼的他全身微微发抖。
终於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出声。
俞秀凡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也知道痛苦!”
但闻一声大吼,另一个黑衣人,突然向前冲了过来,双刀挥舞,直冲向俞秀凡,刀光如雪,分左右袭向了双肋要害。俞秀凡手中长剑陡然而起,后发先至的刺向了那黑衣人的顶门要害。
他剑势快速,那黑衣人的双刀还未到俞秀凡的双肋,俞秀凡的剑势,已到了那黑衣人的顶门。
这黑衣人虽然剽悍,但面对死亡时,突然心生寒意,一吸气。
向后退出了三尺。
俞秀凡冷哼一声,长剑一送,贯穿了那黑衣人的咽喉。
这一剑,直中要害,黑衣人双腿一软,倒摔了下去。咽喉中标射出一股鲜血,气绝而逝。
俞秀凡目光转注到那青衣老人的身上,道:“阁下,你可以上了。”
青衣老人双目射往在俞秀凡的脸上,道:“你一定要和老夫动手么?”
俞秀凡道:“不错。”忽然间,俞秀凡发觉那青衣老人,双目中似是现出了恐惧的目光,不禁冷笑一声,道:“你一生杀了不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