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
五毒夫人道:“情字误人,十分可怕,金玉蓉已为情所述,哪里还会顾及到父亲仇恨。”
水燕儿的声音更为低微,道:“大姊,我在想,一旦是他,处此情景,我又如何?”
五毒夫人道:“你说俞秀凡?”
水燕儿道:“正是说他。”
五毒夫人道:“不可能。俞秀凡如若不具有极高的品格、情操,你又怎会对他倾心相许?”
水燕儿沉吟了一阵,道:“姊姊说的也是。”
这时,造化城主已然下令,随行剑卫一齐出手。
红、黄。黑、白四色剑卫,全部亮出了兵刃,扇面一般,向前杀来,这些人,名不见经传,江湖上完全无人识得。但他们剑上的造诣,却是精深诡异,叫人防不胜防。
但见寒光如电,攻杀凌厉至极。未待艾九灵和俞秀凡的吩咐,群豪也一齐出手。
璇玑宫中弟子,也都是百中选一的精税,是金玉蓉为复仇苦心训练出的人手。丁横,商标、荆凤、郭华堂四人一齐出手,方望,水燕儿。王翔、王尚、五毒夫人。汤兰、冷萍,再加上璇玑宫中带来的人手,论人数,水燕儿等并不比对方人少,而且也都是一流高手,这一场惨烈的搏杀,实是武林中罕闻罕见的恶斗。
造化城主的剑卫,比起这些武林高手,毫不逊色,尤以那白色剑手,左手单剑,右手单刀,攻势怪异之极。剑影交错,双方都似乎忘了生死,忘了自己是血肉之躯,寒芒流转,血珠溅飞。只要是还有再战之能的人,纵然是身受了剑伤,也是不肯向后退避。倒下的,不是重伤的无法再动,就是早已死亡。有人死,但却无人退。
艾九灵冷眼观战,看的摇头叹息,道:“我一生身经百战,凶残搏斗,经过不少,但却从没有见过像这样惨烈的搏杀,真是舍死忘生之斗。”
俞秀凡低声道:“大哥,小弟要出手了,我们伤亡太重。”
艾九灵道:“他心己死,难再新生,这些剑手又都是他训练的冷血、亡命杀手,以杀止杀,情非得已,你既出手,也不用剑下留情了。”
俞秀凡道:“小弟遵命!”
突然长啸一声,飞腾而起,悬空打了一个转,疾向一群白衣剑上扑去。
原来,他发觉那些白衣剑士,在四色剑卫中最是凶悍,剑法诡异也是伤人最多的一样剑手。俞秀凡身剑合一,直扑而下。但见寒光闪转,立时把两个白衣剑士斩毙剑下。
紧接着剑势回转,划出了一道冷虹,又把一个红衣剑手拦腰斩成两半。
俞秀凡杀机已动,长剑绝招连绵出手。但见血雨溅飞,片刻间已被他连斩七人。
这时,针钗汤兰也开始施展飞针,只见寒芒连闪,又伤了三剑手。
这一来,水燕儿、冷萍等也开始施展飞针。
他们原还担心俞秀凡责怪他们心狠手辣,有欠光明,但见俞秀凡连发快剑,剑剑伤人,才知他已动杀机,暗器也连绵出手。这些飞针上,都已经五毒夫人淬过奇毒,中人必死。快剑。飞针,强烈的杀伤之下,不大工夫,四色剑卫,全数死去。
造化城主眼看着随行剑卫,没有一个活口,心中甚是惊骇,但他却没有出手援救。在他的计算之中,这些剑卫,就算全部牺牲了,至少也可换得对方十之八九的人手。
但却未料到,俞秀凡的剑招威力如此强大,一剑一个;连毙七人。这就是毫厘之差,千里之失。这些剑士们武功很高,但比俞秀凡差了那么一级,就无法封避俞秀凡的快剑。
造化城主很懊恼,懊恼他传授这些人的剑招时,未能尽传所有,留下了那么一点。就是那么一点,使这些人简直无法封闭俞秀凡的快剑。
虽然尽殉了造化城主的随行剑卫,但俞秀凡这方面,也有很大的伤亡。玻现宫中随来的剑女、武士,也全数死光,飞钡荆凤断去左手四指,丁横、商标,各负三处剑伤,郭华堂腿上中了两剑。王翔,王尚,也受了数处剑伤。几乎是所有参与这一阵搏杀的人,都或轻或重的受了伤。
花无果。艾九灵没有出手,自然无伤;动手的只有俞秀凡和水燕儿,身上未见血伤。
目睹横陈的剑卫屍体,造化城主微微抬腕,软剑直铤而起,冷冷说道:“俞秀凡,又该咱们一决胜负了。”
俞秀凡点点头,道:“这一次,希望是不死不休。”
造化城主道:“不错。杀不了你俞秀凡,我今日也很难生离此地了。”目光一掠艾九灵和花无果,接道:“两位是联手合上,还是等我杀死了俞秀凡之后,车轮大战。”
艾九灵道:“咱们不用合击。”
花无果却笑一笑,道:“艾九灵,名气大,不肯和人联手。但我老头儿,却不理这些世俗之见。你该死,我们就要杀死你,不论用什么方法,也不论多少人出手。你尽管先和俞秀凡拚命,我老头子该出手的时候,自会出手,用不着你担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