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只是孩子,又怎么会懂这些。
杜秋寒撩了撩头发,揪起一根马草,把杂乱的头发束在脑后,又拿起一块木炭冲着自己鼻子下就画了道黑印。
像极了一条日式小胡子。
做了个鬼脸:“三丫头你看,这样像不像男子?”
三丫头抬头一看,顿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道:“杜姑娘这样可真不好看!”
杜秋寒翻了个白眼道:“瞎说,不好看的是杜公子,可不是咱杜姑娘,咱杜姑娘可最好看了。”
说完,伸着脖子扬起了下巴。
三丫头学着杜秋寒的样子,扬着下巴:“是是是,咱杜姑娘最好看了!”
话没说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这些天积压的失落一扫而空。
杜秋寒也跟着笑了起来,轻轻摸着三丫头的脑袋,用手指为她梳理头发。
三丫头也不嫌弃她手脏,只是憨憨的笑着。
二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杜秋寒:“你大哥最近有信写回来么?”
小丫头摇摇头,脆生生说道:“大哥一直在打仗,可能早就死了吧。”
杜秋寒:“......”
你还真是看得开。
...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
不知过了多久,三丫头忽然“哎呀!”一声,直接站了起来。
“坏了,忘了时辰了,哥哥还在家中等我呢!”
三丫头在堵门的腐草上扒开一道小缝,顺着看出去。
大雪依然漫天飘落,天色却有些昏黄了。
焦急道:“杜姑娘,我得回去了,哥哥要担心的。”
杜秋寒点了点头:“嗯,记得替我谢谢二郎,他的病我会想办法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二郎和三丫头都经常帮助她, 三个月前,要不是二郎给了她一口粮吃,或许她早就饿死在了那雨夜中。
那时候,顺天还在闹饥荒。
对此,杜秋寒一直铭记在心。
三丫头摇了摇头:“很近的,杜姑娘你衣服太薄,要是送我回去,哥哥知道了肯定又要说我。”
杜秋寒:“嗯,那你快回去吧。”
话罢,她扒开腐草,让三丫头从洞口钻了出去。
见那小巧的背影一路小跑,一直目送到她消失在了巷口,杜秋寒这才放心的回到轿子内。
坐在柳絮堆成的小软塌上,杜秋寒欣喜的把那捆马草抱了过来。
这都是专供军中战马食用的马草,远非平常稻草能比。
稻草是稻谷的枯黄茎秆,虽然也能勉强御寒,但实在是又枯又硬,很是扎人。
刚穿越来这里的第一周时,杜秋寒就是睡在稻草堆里的,没几天就扎得浑身都痒。
可这马草就不一样了。
只有选自半人高的新鲜野草,再晒得半干,才能作为饲马的马草。
睡起来不但不扎人,还有一股大草原的清新味道。
把马草铺开,杜秋寒想了想,决定编个席背,再编个草鞋,还要编个蓑衣。
虽然肯定不如棉麻之类的御寒,但总好过自己这“新手乞丐装”。
嗯...最后再编个草帽给二郎送去吧。
得到了冬季新手大礼包,杜秋寒开心极了,一边编草一边抖腿,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
“生活真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