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将纸条看完收入怀中,旁边一名青年见状不由问道:“大师兄,长老信中说了什么?”
“梁凉那小子带着镇上的百姓要回来收拾家资,长老让我们撤走,别跟姓梁的小子碰上。”聂飞身材高大,双臂过膝,三十多岁,声音十分低沉,眼神有些桀骜。
“那我们要撤走吗?”青年一副以聂飞马首是瞻的意思。
聂飞道:“当然要撤,不过是你们撤。我得留下来,给姓梁的小子找点麻烦。”
“那大师兄小心点,不要让那姓梁的小子抓住什么把柄。”
“放心,我自有分寸。”
···
随着梁凉第一个踏入仿佛一片废墟的港东镇,其他镇民在后面稍稍冲疑,也都情不自禁的踏入了还残留着血迹的港东镇街道。
而当驻足在这条他们无比熟悉的街道上,看着昔日的房屋如今不是化作废墟,便是熏得漆黑一片,许多百姓都忍不住流下泪水,甚至蹲下来抱头哭泣。
听着这些百姓的哭声,梁凉心中颇为感慨。
他大概明白这些百姓此时的心情——以为无法再回来的家园如今却回来了,然而曾经美好的家园却变成了一片废墟,往日生活在一起的亲任也有许多化作了屍体。
如此情景,怎能不让人悲戚?
感慨之间,梁凉只觉得神魂有所触动,自从修炼了《神目观》后一直没有寸进,只处於定魂初期的炼神境界忽然松动,恍然之间便到了定魂后期!
这种情况让梁凉不由愣神,隐隐间有所明悟——炼神之道或许不只在於平日里静心观想,也在於心境的提升。
而在梁凉愣神时,已经有不少百姓从最初的悲痛中缓解过来,纷纷忐忑的走向各自的家。
他们不知道经过一场大火,以及这么多天的荒废,家中还能留下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梁凉回过神来,便在镇子中巡视。
港东镇也是居民有数千丁的中等镇,南北两条长街加在一起有两里长,如今只有两端的房屋还算完好,中间的房屋基本上只剩下残垣断壁。
“天啊!我埋在床底下的银子呢?!”
一声痛苦的呼喊引起了梁凉的注意。
然而紧接着,类似的痛呼此起彼伏。
“天杀的,谁把我家打造好的铁器都拿走了?!”
“我家装钱的铜猪,重五百斤啊,居然被搬走了!”
“我店里藏得那几件上好的青花瓷也都没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
梁凉一阵惊讶之后,立马一户户的过去询问,很快便发现丢失财产的都是镇上曾经的富户,各家店铺里在大火下本能留下的存货也都消失一空。
梁凉立马意识到,做下这些事的人肯定是很熟悉港东镇情况,甚至可能就是港东镇的人。
不过梁凉现在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尽量安抚那些失去家财的百姓,让他们尽量收拾出其他有用的东西来。
就这样,在悲愤的气氛下镇民们忙碌了一整天。
知道镇民们还有不少东西没收拾完,梁凉便众人集中到镇子北边的房屋里歇息,好方便他守护。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了两队青壮,轮流巡逻守夜。
丑时(晚上两点左右),梁凉仍盘膝坐在一座单独的房屋中练功,忽然听到临近的房屋传来一声不寻常的闷哼。
外面巡逻队的脚步声仍清晰可闻,这种情况下,若不是梁凉内功深厚,听力过人,这声异常的闷哼肯定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