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戊那只小葫芦里的酒,已经被她喝了大半。
皱着眉头看着王戊那副坐没坐相的姿态,宁缺儿似是无奈地吐了一口浊气叹道。
“阿戊,白天不该如此喝酒的。”
“欸,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你知道人生最快意的三件事是什么吗?”
用一根手指勾住了绑在酒壶上的红绳,王戊侧过了头来,对着宁缺儿笑道。
“是什么?”
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宁缺儿相当给面子地问了一句,但手头,却只是拿着自己的长剑抆拭了起来。
“哼哼,说你是个木鱼脑袋吧,还不信。”眯着眼睛轻笑了两声,王戊竖起了三根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扯道。
“这三件事啊,无非就是朝朝玩乐,日日饮酒,与……”
“与?”
见王戊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宁缺儿只得又抬头看向了她。
於是,王戊这才挤了一下眼睛,神情揶揄地笑道。
“与夜夜笙歌。”
“……”
被身前这位,本该负责貌美如花的“女流氓”臊得面目一红。
宁缺儿的身子僵了半响,随即低下了脑袋,重新抆起了手里的剑,并轻声骂了一句。
“下流。”
“欸,这你倒是说得没错,我是乞丐嘛,本来就下流,哈哈哈。”
房间里传来了女子欢快的笑声。
如今的王戊,大概也就只有在眼前这位老友的面前,才会表现得这么肆无忌惮了。
又是几句闲聊之后。
或许是终於注意到了王戊的打扮,宁缺儿难免有些在意地接着问道。
“你怎么又穿回原来的衣服了?”
“哦。”回过头抓起了桌上的几颗花生米, 将两颗丢进了自己的嘴里,王戊背靠着桌沿说道。
“昨天的衣服,在我与那个黑衣人交手的时候被打烂了,而且穿起来当真难受得紧,所以我就换回来了。”
“打烂了?”宁缺儿的神色露出了一丝异样。
下一刻,王戊的一颗花生米就已经弹在了他的额头上。
“想什么呢,就是破了一些边边角角。”
“我知道,我没多想。”摸着微微有些发红的额头,宁缺儿的神色冷清,却又像是有些委屈地嘀咕了一句。
“真没多想?”
“你,一提,我反而想了。”
“啧,所以说,天下的男人都一个鸟样。”
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王戊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阿戊,你是一个女子,说话要注意仪态。”
“老实人”宁缺儿看着王戊出口成脏的模样,忍不住又板起了脸,出声提醒了句。
“你管我之前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多大的人了,居然还会中迷香。”
伸手扣了扣自己光着的脚趾,王戊全然不知道什么是仪态地,又将手放到嘴边吹了吹说道。
“阿戊……”
宁缺儿挎着张脸,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宁公子,请问王姑娘在您这吗,楼下有位客人找她,我看她不在房里,便想着来您这看看。”
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王戊与宁缺儿相互对视了一眼,许是都想到了什么,皆微微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