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倒酒,我们一起喝了一杯。看着餐桌上的碟子,我与叔父笑了。
风儿,我们回去吧。
好。
叔父说道:“小二,结帐。”
小二笑着跑了过来,看着桌上的空碟说道:“二位客官,对我酒楼的饭菜还满意吧。”
叔父点了点头。
欢迎下次再来,一共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银子?说了一半的话,叔父咽了下去。叔父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摸出五两银子递给了他。
小二以为自己算错了,天始又算起来,摇了摇头,我没算错啊,是五两银子啊。
我跟叔父起身离去。
当晚我跟叔父聊了很多,聊了我在潇湘书院里的这三年,聊了我结业后生活的潦倒。我抱着叔父,大哭泣,叔父也掉出了泪。
风儿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生活过得如此凄凉。
叔父,都过去了,你还走吗?
不走了,我已经离开军队了,以后我陪着你,有我再,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又大哭了起来。
我的叔父叫“叶清松”,一听就是正派人的名字,没有杀气,只有平凡。或许他的一身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平平凡凡。可是命运或许不想给一个平凡人一个平凡的机会。它想让他不平凡。
我把救人的事告诉了叔父,叔父听了也是一脸茫然。
我摸出了银票,交给了叔父。
此刻,叔父笑了。说道:“风儿,如果你信得过我,叔父将用这张银票,改变你我的命运。”
我当然说好。
风儿,如果成了,你我所得五五分成,如何?
叔父,没问题,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想这银票来得也容易,叔父既然要拿去投资,我当然支持他。就算亏了也无所谓,就当从来没有过。叔父从军十多年,见多识广,聪慧过人,很快就在城里有了一席之地。有了一些银子,生活开始富起来。几年下来,叔父的“叶氏染坊”风声水起,已经是县城里知名的富商,从此富甲一方。
叔父也开始忙碌起来,与县衙里的官员来往密切,黑白两道关系融洽,叔父已经成为了江州数一数二的财神爷,黑白两道都给他三分薄面。
当然,开染坊这个过程,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完全是叔父一手在管理。整个流程,从上到下。但是叔父还是每年给我五五分成,有了银子,但我过得不是很开心,还是沉默寡言,偶尔拿出毛笔黯然神伤。或许一个人的初恋是最难忘的,我也不例外。不是初恋,是一厢情愿。
为了生意走上正轨,叔父买了一辆马车,八匹马。主要是为了突出显赫的身家,和业务的方便。一般有钱人家最多四匹马,叔父直接买了八匹的马车。这在当时,可以说是相当牛掰了。
没事的时候,我就驾着马车各地转悠,好不威风。在叶氏染坊里,他们都以为我是马夫,我也见怪不怪了,马夫就马夫,有这么多银子的马夫,我也认了。
转眼间三年已过,现在的我已经到了弱冠之年。我在街道上行走,还是向以前一样穿着。现在的我皮肤白净,发型整洁,自认还算不错。虽然不算帅哥,但也不衰。突然一个人叫住了我,叶风。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潇湘书院的学友张子强。张子强家境一般,在学院的时候,属於墙头草的那种,谁强就跟谁混。在学院的时候我跟他还算是朋友,他也没有看不起我,或许我跟他的家庭背景旗鼓相当吧。
两人面对面而立,握着手。笑着互相寒暄一会,然后问在哪里高就,我说我在“叶氏染坊”当马夫。平时就拉着天南地北的有钱人来参观,取货。他告诉我他在明月酒楼做管理,平时记帐啥的。明月酒楼的老板,就是我们以前的学友,同班学友吴鹏飞。 想到吴鹏飞,我就窝火。同窗三年。没有一天不取笑我,说我是烂泥扶不上墙,冲早做乞丐。我偶儿偷看杜鹃一眼,如果被他发现,他就会找同学一起殴打我。那时候我几乎身上都是伤,我只有默默忍受,不敢告诉任何人。还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搞得我天天被同学嘲笑。没关系,我难得搭理他。后来听说他跟杜鹃在交友,关系发展很快,已经在谈婚论嫁。我没当回事,她看不起我,我还能怎样呢?
张子强说道:“叶风,明天是学友聚会,是第一次哦,听说我们的校花都会到,你要不要来?”
他把位置告诉了我,就是明月酒楼。
我当然要去,或许我还能见到我的梦中情人杜鹃了想想心里美滋滋,真想高歌一曲。我要让你们知道,以前你们眼瞎都看不起我,现在的我你们也高攀不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第二天,我跟叔父道明情况,他让我驾着八匹马车过去,还说不能让学友看不起我。我嗯了一声,驾车而去。说远不远,还是花了我一刻锺才到。四周都停满了马车,而我却是最大的。我停在一个角落,下车。远远就看见吴鹏飞从四匹马车下来,身穿绫罗绸缎,气派十足,依然挡不住他的帅气。他的确很帅,在学院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帅哥,很多美女都围着他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主要还是他有个有钱的父亲,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我走了过去,我都不想看到他。他却看到了我,笑容灿烂的说道:“你们看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学友叶风吗?听说他在叶氏染坊当马夫,我还以为他混得人模狗样了呢。当初可是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不知道现在还流不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