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的话,就别乱说!”儒冠老者黑起脸,“靳大人任知府多年,克己奉公,秉公办事,税赋也一直都是按照朝廷的规定执行,这么多年,找你们乱收钱了吗?没有吧?让你们多出徭役了吗?也没有吧?”
有人反驳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他背地里做下的龌龊事,多的很,你不知道?”
“只怕他不是不知道,是装作不知道。”
“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姓靳的都已经被下了通缉令了,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哼!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儒冠老者道,“靳大人执政多年,诸事繁杂,日不暇给,难免会有纰漏之处,怎能轻易说他有罪?”
“你这老头,都察院的捕文都贴出来了,还在这里狡辩,你有本事,去找都察院的大人说去?”
岂料儒冠老者道:“老夫等人,此来正是要找杜大人商榷!”
“嘿!那行,那咱们都去!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贪官就是贪官,咱们不能让你们这些人胡乱编排,瞒骗了大人……”
儒冠老者一行气得甩袖而走,而另外一些人,也乱哄哄地随着往衙门台阶上走。
这是都想拜见杜大人?
但这么多人可不行,光吵嘴都要浪费好多时间,许娇娇让纪师爷把两拨人分开,然后各挑选出十人进大堂。
二十人进得大堂来,分成了两排,泾渭分明。
一边打头的正是那个儒冠老者,连同他后面九个人,看得出来生活过得都不错,个个身宽体胖。
另一边,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汉子,他也占了一个宽字,但他是脸宽。他后面九个人,基本上都是一副糙相。
廖青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为何事?”
儒冠老者先开口,
“大人,在下严镐,大祥四十三年中举,先父曾是翰林院侍读,此番冒昧前来,是相询府台靳大人一事。”
他后面的人也各自大略介绍了一番,有的是开钱庄的,有的是开当铺的,有的是开染坊的,有的贩卖香料,有的贩卖丝绸,有的贩卖茶叶,不一而足。
许娇娇知道,这些行当,几乎都是最赚钱的几个。而那位严镐,这么大年纪了,几年前才中举,本身无望仕途,但他去世的老爹是四品官员,家业自然不小。
简而言之,这批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晋阳上流人物的代表。
另外一拨人,也同样作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当先的是一名武师,开武馆的,名叫武宽。
他后面的人,有的是普通行商,有的是镖头,有的是工匠,有的是村正,同样包含了多种职业。
这些人,可能是深受靳聿明所害,或者旗帜鲜明的反对靳聿明,所以被推举了出来。
大致了解后,廖青问道:
“严镐,你先说,你想问什么?”
严镐略显得意的看了武宽一眼,道:“大人,海捕文书我等已经看过了,但上面所列罪名,比如靳大人竟有谋害上官之事,究竟是否属实?”
廖青道:“你这样说,是不相信靳聿明有罪,还是不相信本官的断讼?”
严镐连忙道:“在下不敢。只是靳大人在晋阳府,多年来一直勤勤恳恳,殚精竭虑,晋阳府一派和谐,风不鸣条,狗吠不惊!靳大人对於晋阳府,是倾注了无数心血啊!晋阳府的繁荣昌盛,就是他一生不懈的追求!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杀害上官呢?我等皆是不敢置信,所以都想问个明白,还望大人据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