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朱清影恍然道,“难怪自从此事之后,小姝每再抚琴都势必要细细调过音准才开始。”
“吃一堑长一智嘛。”风夜菱油然道,“来,清影姐吃菜。”
蓝桥本听得出神,听到这里不禁微微点头,却听花语夕在旁幽幽地道:“蓝公子有何高见?”
蓝桥听她话音冷冷,不明白她因何有此一问,正色道:“人之所以能成长,便是依着经验与教训。而在这两者之中,教训更重於经验。她们口中的这位静姝姑娘,在经此教训之后不但意识到调音的重要性,想必更学会了随机应变,可以根据不同的乐器及时调整自己的技艺, 从而在琴道上更上一层楼,而这正与我们习武之人适应不同长度重量的兵器是一样的。”
一番话说得风夜菱瞠目结舌,半晌方缓缓道:“你说得一点也不错,静姝姐自那以后无论在哪里抚琴,抚谁家之琴,都再未出过半点差错。”
“我们这随便讲个笑话来说,没想到竟引出蓝公子一番高论,真是失敬。来,让我敬蓝公子一杯!”朱清影一伸手遥敬了蓝桥一杯,在旁笑道,“如果说在我家那次还有琴的缘故在里面,第二年那次可就真的无话可说了。那还是在她自己家,也忘了是为了什么由头了,或许是为大将军庆功,或许是中秋赏月吧,韩国公请来一帮宾客,共度良宵。”
风夜菱显然是对此事印象深刻,马上接下去道:“静姝姐被韩国公唤来献舞,却没想到在一个后踢动作上把鞋子给甩飞出去。”
朱清影至此终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更没想到的是,那绣花鞋好巧不巧地正飞到曹国公的脸上。曹国公未发福时还是少年英俊,接住鞋也不恼,而是在鞋上深深地嗅了一口,还说了句‘真香’,只臊得小姝捂着脸撒腿就跑,就那么光着一只脚跑出门外。”
“对对!”风夜菱乐得直拍桌子,“幸亏皇太子亲自追出去把鞋还给她,才算把场子圆回来。这事实在太过丢人,我们即便现在说来,依然替她觉得脸上发烧呢。”
蓝桥笑道:“所以经此事以后,她又做出了什么改变呢?”
“唔……”风夜菱想了想道,“好像是这么回事,从此以后她跳舞,我再没见她穿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