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朱高煦唱罢之后又续唱道:“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郁陶思君未敢言,寄声浮云往不还。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展诗清歌仰自宽,乐往哀来摧肺肝。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仰看星月观云间,飞鸽晨鸣声可怜,留连顾怀不能存。”
她歌声清澈而又哀婉,将这份思君闺怨的情愫娓娓道来,舞姿则恰似歌中那想念归人苦盼郎君的寂寞少妇,在清冷的秋夜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引得在座众人无不嗟然生叹,感其情而动其心,怜其苦而悯其悲,久久难以自拔。
蓝桥尚是首听风夜菱唱歌,只觉虽不如花语夕那般游刃有余,却也情绪饱满,另有一种简单纯粹的动人之处。
一曲唱罢,风夜菱长袖一展,已施施然收了舞姿,悠然回座。众人这才仿佛灵魂归窍,回复常态。朱高煦举起酒杯连连称好,朱清筱也忘情地拍着手掌,久久不停。
只有蓝枫心中稍稍一惊,不是因为风夜菱的舞姿,而是因为朱高煦选唱的这首歌。这首歌本为魏文帝曹丕所创,曹丕身为魏王曹操的次子,岂非正与眼前朱高煦燕王次子的身份相同?
“但愿只是个巧合吧。”蓝枫心中默念,不动声色地为朱高煦倒满了酒。
风夜菱回到蓝桥身边,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样?夫君还满意吗?”首发 https:// 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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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桥轻叹一声,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我只希望以后菱儿跳舞,能只为我一个人而跳。”
风夜菱娇躯轻颤,看向蓝桥的双眸射出炽烈的情火,旋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蓝枫注意到蓝桥和风夜菱在一旁的眉来眼去,调侃地笑道,“喂,大哥你别一副吃醋的样子嘛,咱们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
“你大哥不是吃醋,是嫌我唱得不够好呢。”风夜菱替蓝桥解围道,“比起那位能歌善舞的花大家,我确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花语夕?”朱高煦眼中闪动着诡异的目光,沉吟着道:“其实我们想破坏朱清影的劳军大典,只要在她身上下点功夫就行。”
“此话怎讲?”蓝枫猜测着道,“二殿下莫非是想收买花语夕?”
朱高煦示意众人都围拢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有一计,可以不动声色地破坏朱清影明日的劳军济民的大典。”他似是故意要卖个关子,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摸出三个小纸包,道:“这个是我从北平临行前,道衍大师给我的三包药粉,以备不时之用。”
朱清筱狐疑地道:“道衍大师给的?该不会是毒药吧?”
“正是毒药。”朱高煦点头道,“这第一包药,是沾之即死的剧毒,听说蓝少侠与花大家同住一间客栈,只要想办法让她服下这药,就可以将她当场鸩杀。”
“啊?”蓝桥吓了一跳,旋即想起他还和花语夕约定今晚去她房间取香囊,确实有下药的机会。
他背脊一阵发麻,嗫嚅着道:“花大家与我们无冤无仇的,这需要杀人吗?戕害无辜者的性命不太好吧?”他说完这话有些担心地看向风夜菱,但见风夜菱向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