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溪绿暗晚藏乌。黄童白叟聚睢盱。麋鹿逢人虽未惯,猿猱闻鼓不须呼。归家说与采桑姑。
旋抹红妆看使君,三三五五枣篱门。相挨踏破茜罗裙。老幼扶携收麦社,乌鸢翔舞赛神村。道逢醉叟卧黄昏。
麻叶层层檾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隔篱娇语络丝娘。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麨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首发 https:// https://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软草平莎过雨新,轻沙走马路无尘。何时收拾耦耕身。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
她的琴声有如轻云流水,蓝桥听了不禁拍案叫绝道:“同一个作者,同一个曲牌,这首浣溪沙组词再合适不过。”
“奴家还要多谢蓝公子点醒呢。”花语夕玉立起身,正要向蓝桥行礼拜谢,忽然就听风夜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花大家排演大典辛苦了,吃点水果润润嗓子吧。”
“来了。”花语夕得意地向蓝桥瞄了一眼,娇笑着开门去也。
花语夕拉开房门,见身穿绿色衣裙的风夜菱手里托着个果盘悄然而立,笑道:“妹妹快请进。”
风夜菱於是在门口脱去鞋子,也露出裙下一双赤足,故意在花语夕身边走了两步,四只赤足相互映衬,立时升起一种比美的奇妙气氛。
花语夕伸手欲接果盘,风夜菱却嫋嫋婷婷地径直走进来,直趋至几旁才蹲下身,把果盘放在几上。
她确也似刚刚出浴,蓝桥在她身边不但能感受到她吹弹可破肌肤上传出的阵阵热力,更嗅得出风夜菱常用浴皂的香气。她一头秀发挽在头上,看似随意地斜插了一支金簪,面上略施脂粉,让本就粉中透红的面颊显得愈加娇艳欲滴。
风夜菱放下果盘,起身又道:“姐姐这首浣溪沙组词是苏东坡任徐州知府时郊游所作,写尽农家田园景象,着实来的精妙。比起当时流行的贵族诗歌,这组词文风朴实,格调清新,不取艳辞,不采僻典,在语言上也清丽自然,可谓洗尽华靡见真淳。”
她除了装作无意地与花语夕比美,在对诗词的见解上似也想争个高低,说出这么一番长篇大论。
“这也多亏了蓝公子的提醒。”花语夕好像听不出风夜菱话中的刺,悠然笑道,“原来妹妹也懂诗歌?”
“略懂一点。”风夜菱显得有些娇羞地白了蓝桥一眼,“当然比不上夫君。”
蓝桥知道风夜菱是给自己面子故意在外人面前抬高自己,不禁感激地向她回望一眼,同时也对她任性地造访感到不安。
花语夕想留风夜菱一起用些水果,风夜菱却婉拒说准备水果时已在厨房用过。她见蓝桥和花语夕两人宾主分明以礼相待,便也不再担心,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