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无暇多说,扯着白雪音便跳上小艇,蓝桥指着湖面上不远处杜震的船道:“他们还没去远,我们快追。”
玉倩玉衡也不多说,抄起船桨便划,往洞庭帮大船的方向追去。
白雪音知道蓝桥的心思,看玉倩操桨划得吃力,便从她手中接过船桨,亲自划起来。她在船桨上灌注了真气,小艇立时如离弦之箭一般直窜出去,瞬间拉近了与大船的距离。
陈玉衡在旁赞道:“没想到师叔不但剑法漂亮,划船也是一把好手。”
他因着蓝桥的关系,唤白雪音作“师叔”。白雪音被他赞得不好意思起来:“其实论年纪,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这师叔二字着实是不太敢当。”
陈玉倩在旁毫不在乎地道:“这有什么不敢当的?年龄是年龄,辈分是辈分嘛。别说师叔了,玉衡见到风家小姐时还不是要乖乖地叫一声师娘?”
陈玉衡被陈玉倩说得涨红了脸,憋足了气更加卖力地划船。
此时小艇越追越近,眼瞧着迫近了杜震的座船,蓝桥忽然浑身一震,指着不远处另一艘飞速向杜震座船驶来的小艇沉声道:“是安萧寒!”
众人一齐朝那方向望去,只见一艘无帆无桨的孤舟从洞庭湖的西南方向往杜震的座船箭射而来。
孤舟之上安萧寒长身而立,背负着他名震天下的寒雨剑,冷峻的面颊月色下看来有如大理石般完美无瑕,长发随着湖风恣意飘舞,整个人笔挺得如同插在船上的桅杆。
陈玉衡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蓝桥摇头道:“他应是冲着杜震来的。洞庭帮经过方才一役损失惨重, 他必是算准了杜震会星夜赶往常德求援,故只身前来截击,务要将洞庭帮在岳阳的势力连根拔起。”
陈玉衡不解地道:“话虽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一人来未免也有点太过托大了吧?”
“杜震走得急,安萧寒来不及调动人手,其他大船的机动性又不够,最好的选择就是孤身前来。”蓝桥显然也被安萧寒这奇峰突出的一招所震慑,“他决不是托大,如果我们不是恰好因为鱼香草的事情赶来,他真能杀光杜震一船的人。”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当然要去会一会他。”蓝桥目光炯炯,忽然挺直了身躯,豪气干云地笑道,“师妹,敢不敢随我同往?”
白雪音把船桨交还给陈玉倩,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坚定地道:“师兄所去之处,我必誓死追随。”
陈玉衡不知是否受到两人情绪的感染,也站起身大声地道:“我也去!”
“去你个头!”陈玉衡的话才出口就被陈玉倩狠狠地瞪了一眼,“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去送死吗?要去也是我去,总不能叫我们陈家绝了后。”
蓝桥沉声道:“安萧寒太过强横,即便是我亦没有活着回来的把握,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轻举妄动。”
这时小艇行至离杜震座船约不到三丈远的地方,蓝桥和白雪音对视一眼,肩头碰一下之后双双冲天而起,往杜震的座船上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