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不理花语夕的冷嘲热讽,又替她拔去剩余的九根竹签,期间花语夕疼得死去活来,几次险些昏厥。
待所有竹签都被拔掉,蓝桥解开绑着花语夕的绳索,扛起她被冷汗浸透的身子回到属於自己的舱房,把她放躺到床上道:“现在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花语夕在床上扭动一下身子,艰难地喘着气道:“你……你这禽兽……趁没人把奴家抱上床想干什么?”
蓝桥知她想歪,也不辩解,径自接了盆热水,然后拧了条热毛巾,一边为她抆拭被冷汗和血渍浸湿的身子,一边用尽量柔和的语气问她:“从庐州到济南再到岳阳,咱们也算打过不少交道了,我很好奇,好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花语夕半靠在床头的软垫上,身子被蓝桥用热毛巾一抆真是说不出的舒服。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蓝公子是聪明人,应该不难猜出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我们无非是想通过建文削藩把天下的水搅浑,让朱棣和朱允炆叔侄为夺大位打得难解难分。这时候我们组建一支新军介入战事,拉拢属於自己的力量,在这场叔侄相争的大戏中渔翁得利。”
“花大家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蓝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问你们二七会的目的,而是想问你的目的。你为什么要帮他们,在这件事中,你又能得到什么?”
“啊?”花语夕一脸错愕地看着蓝桥。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蓝桥微微一笑,解释道:“事情若真如你所说,你们能在战事中分得一杯羹,甚至因此最终得了天下,刘璟、安萧寒、梁梦醒甚至阿鲁台都能各取所需,获得他们各自想要的利益。但你呢?你的野心又是什么呢?”
花语夕显然没想到蓝桥会从她的角度分析问题,一时怔住。
蓝桥接着道:“我虽不知你从哪来,家里有什么人,然而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二七会趟这趟浑水,就算成功也无法封官进爵,还有可能被他们卸磨杀驴杀了灭口,你的理由又是什么呢?难道你真像他们说的,打算做安萧寒的续弦夫人?”
“他们就会胡说八道。”花语夕脸上一红,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他们今夜的行动在哪里出了纰漏,“你偷听我们谈话了?”
蓝桥没说话,表示默认。
花语夕哼了一声道:“那他们还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让你逃出济南的,你信吗?”
“我不信,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怎可能又说喜欢我。”蓝桥摊手道,“你既不想嫁人,为他们卖命又能得到什么?”
“至少我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花语夕一扭头避开蓝桥的目光,“女人爱财,这还不够吗?”
“我还是不信。”蓝桥走去水盆把毛巾重新拧了一遍,一边继续替花语夕抆身一边道,“若是我能给你一辈子用不完的财富,你愿意脱离二七会吗?”
“笑话。”花语夕不屑地道,“你能有几个钱?我在神女楼一个月的收入也许比你一辈子挣的都多。”
“是吗?”蓝桥不无自嘲地苦笑道,“那算我看错你了,我本以为你不是那么浅薄的人。”
他的毛巾从花语夕的上肢抆到下肢,然后又抆到她受伤的脚上。花语夕扭动了一下脚趾,问道:“喂,我问你,你是喜欢摸我,还是喜欢摸你的仙女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