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烧饼吃起来,半晌问道:“有一件事,在我心中存疑良久,不知当不当问。”
“我说不当问,你就能把话憋回去吗?”花语夕莞尔道:“问吧。”
“你和安堂主,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张仲杰有些冲疑地道,“我是说……续弦……”
花语夕一怔,显然没想到张仲杰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呆了片刻才道:“上次是萧姊乱讲的,这都哪和哪的事嘛。真要论起来,我其实还算是堂主的远房侄女呢。”
蓝桥想起庐州时花语夕给安萧寒上药自称“侄女”的情景,暗道原来她和安萧寒真是叔侄关系。
张仲杰一听她这么说,立即兴奋起来:“既然如此,小姐何不澄清与安堂主的关系,以免旁人生出误会?”
花语夕摇头道:“我现在为会里的事终日忙碌,也没时间想这些,别人想要误会,便随他们想好了。”
张仲杰眨了眨眼,忽然神色暧昧地道:“忙也好,闲也罢,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不知小姐心中,是否也记挂着谁家的公子?”
花语夕一惊玉颊升起一抹嫣红,忙掩饰道:“才没有哩,我一个开青楼的,身份低微,又有几个正经人家的公子能看上我呢?”
“小姐自谦了。”张仲杰哈哈大笑,却忽然压低了声音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成为小姐的裙下之臣?”
“啊……”花语夕显然没想到张仲杰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道:“等我们有命把宝藏运回去再说吧。”
张仲杰碰了个钉子,讪讪退开,假装到一旁查看石室内修建工事用的器具。此时石室内的水位继续上涨,已开始没过花语夕的脚面。
她不知在想什么,独自站在冒水出来的洞孔边出神,任由从“地四二”石室涌出的水流冲刷着双脚。
蓝桥心中一动,意识到现在正是他苦苦等待的突袭良机。
他运起真气一下从水缸里跳了出来,一个箭步径直扑向呆立在石孔边的花语夕。
花语夕猝不及防,待看清来者是蓝桥已来不及躲闪。她身边就是有水流涌出的洞孔,无法落脚,只得勉强扬手招架。
“啪嗒”一声,她手中的火把落地熄灭。
蓝桥红药剑出鞘,凭借方才对花语夕位置的记忆一剑斩去。花语夕听到剑风,屈身躲过,同时一记扫腿攻向蓝桥的下盘。
蓝桥早领教过花语夕的机智和诡变,这一剑只用了三成力,待听到花语夕玉腿划过水面的声音,忙伸手一格,手掌正好切在花语夕的脚踝上。
花语夕吃痛一个踉跄,刚想再躲却发现脚踝已被蓝桥反手捉住。情急下她飞起另一只脚,踢向蓝桥的手腕。
黑暗中离得太近,蓝桥待发现她的意图已来不及躲闪,但觉手腕一麻,花语夕的脚踝已脱离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