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不惯烈酒,虽被酒气呛得连连咳嗽,仍似渴求甘露般地饮着。
知道喝了小半盒的古酒,她才稍稍停歇,微喘着气地看着凌羽飞,脸颊上泛起两抹晕红:“羽飞哥哥,你也喝嘛。”
凌羽飞应了一声,也端着白玉盒喝了两口,脱口赞道:“好酒!”然后又把白玉盒递给李珠儿。
李珠儿毫不避讳凌羽飞嘴唇碰触过的地方,“咕嘟咕嘟”也是两口,然后再次看向凌羽飞。
蓝桥见凌羽飞和李珠儿二人你两口我两口喝得高兴,和白雪音对望了一眼,苦笑道:“他们是喝好了,咱俩怎办?”
白雪音无奈地道:“这罐子比我肩膀还高,咱们没有酒器,总不能举着这么大的罐子喝吧?”
蓝桥眼珠一转,在白雪音身上扫了一遍道:“有了。”
白雪音疑惑地道:“什么?”
“你先坐下。”蓝桥不由分说,按着白雪音在墙角坐下,然后拿起她的一只脚,把她脚上的短靴脱了下来。
“你干什么?”白雪音又惊又臊,伸手便想夺回靴子,蓝桥却笑着闪开,没让她得逞。
他晃了晃手里的那只靴子道:“这不就是最好的酒气吗?”
说着他扛起罐子,小心翼翼地把酒浆倒进那只靴子里,捧到鼻子下闻了闻道:“真是好酒!”说罢便“咕嘟咕嘟”地喝起来。
这古酒香浓至极,同时酒劲也远胜蓝桥此前尝过最烈的酒,入喉时仿佛吞下一枚炽热的炭火,从胃部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师妹,你也喝嘛。”
白雪音虽然羞恼,却也拿他没法,只狠狠瞪着他道:“我这靴子穿了这么久都没换过,不嫌有味道吗?”
“什么味道?你白大美女的香香脚吗?”蓝桥喝了酒后更是放恣,哈哈大笑道:“来,把那只也脱下来,咱们一起喝。”
他说着抬头一饮而尽,慨然一叹,又把靴子倒满。
白雪音见他神情坦荡没有丝毫造作, 不由也松动下来,默默脱下另一只靴子,拿到鼻子下嗅了嗅。
确实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淡淡的气息,谈不上臭,当然也说不上香,白雪音赧然看了蓝桥一眼,啐道:“讨厌死了。”
说归说,她终究还是也为自己倒了些酒,捧起靴子和蓝桥手里的靴子碰了一下,大声道:“祝我们早日脱困。”
蓝桥挠了挠头,回应道:“祝重返中原。”
两人目光一对,各饮了一口酒。
白雪音显然也没料到这酒能烈到这种地步,她一边咳嗽一边揩着嘴角的酒渍,再次举起酒瓶:“祝我们神功盖世,剑法大成。”
蓝桥应道:“祝发家致富,富甲一方。”
凌羽飞听到二人的祝酒词,也举起手中的白玉盒,遥相和道:“祝天下再无战乱,老百姓安居乐业,有地种,有衣穿,武者保家卫国,闻鸡起舞,文者经世济民,寒窗苦读,士农工商皆有发展,男耕女织田园牧歌。”
说罢三人轰然对饮,恢复些气力的李珠儿笑着凑热闹道:“祝我们都能好好地在一起,羽飞哥哥能一直陪着我,蓝公子和白姐姐也能长长久久地厮守在一起。”
白雪音一怔,有些慌张地看了蓝桥一眼,忙又连灌了几口酒掩饰尴尬。放下靴子时她面上现出好看的红晕,也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另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