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见哥哥的宝剑没有剑鞘,就临时从京城巧匠的铺子里买了一个来。”柳月遥轻轻抓住蓝桥的手,带着他抚摸剑鞘上的纹路,“就是赶得太急,来不及精挑细选。哥哥如不满意,明天奴家再带哥哥去挑。”
这真是一个让蓝桥无法拒绝的礼物。
他从季之道的墓里取得这柄流光宝剑,本没有剑鞘,后来为携带方便,就在离开河西时随便买了一个剑鞘,几个月下来早磨损得不成样子。
此时柳月遥赠送的这个剑鞘不但外形美观,和他流光剑的古朴气质也很相配。
蓝桥有些爱不释手地拿起剑鞘把玩,嘴上虽没说话,眼睛却已再看不到其他物事。
柳月遥忍俊不禁地道:“哥哥喜欢的话,何不赶快试试?”
蓝桥如梦初醒,上楼取了流光剑,送进沉香木剑鞘。
剑鞘的尺寸十分吻合,他拔了又送送了又拔,如此往复数次,才终於拍了拍那剑鞘,向柳月遥一拱手道:“小姐这厚份礼,可真送到我心坎上了。”
一个粉衣少女忍不住多嘴道:“晚上下这么大雨,铺子本来都关了,是我们小姐多付了两倍的钱,才让店掌柜开门的。”
“少说两句。”柳月遥回头白了她一眼,然后把两个粉衣少女扯到她的身旁,向蓝桥介绍道:“这是欢欢,这是笑笑,都是奴家的好姐妹。”
“给荀公子请安。”欢欢和笑笑一齐向蓝桥裣衽行礼,莺声燕语地道。
蓝桥注意到笑笑手上挽着的竹篮,奇道:“这篮子里装的什么?”
“剑鞘的事,哥哥不必放在心上,今晚奴家主要是来陪哥哥庆功的。”柳月遥笑吟吟地掀开竹篮的盖布,露出一个酒瓶,四个小酒杯,还有两碗下酒的小菜,“恭喜哥哥大仇得报。”
另一边的欢欢则放下手里的油纸伞,把篮子里的酒菜拿出来,在一张桌子上摆好,又拉开椅子道:“公子请坐。”
拿人手短,蓝桥既收了她的礼物,总不能立刻就赶她们回去。
“三位美女陪在下喝酒,在下何其荣幸。”蓝桥淡淡一笑,洒然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为四个酒杯都倒上酒,最后端起面前的酒杯道:“那我就借花献佛,也恭祝小姐坐上神女楼掌柜的位子。”
柳月遥见蓝桥以袖掩口,风度翩翩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微一裣衽,也拿起一只酒杯,陪着喝下一杯酒,花枝乱颤地笑道:“哥哥功夫真是太俊了,奴家眼瞧那安萧寒从楼上栽下来,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欢欢也一脸崇拜地道:“是呢是呢,公子是不知道, 今天我们好多姐妹都目睹了公子的英姿,她们都快被公子迷死了。”
笑笑羞红着脸道:“若非还有点自知之明,奴家都想缠着公子讨要恩宠呢。”
蓝桥虽明知是风月场中惯用的伎俩,仍大感吃不消,追问道:“安萧寒确实死了?”
“死透哩,奴家已经派人埋了,就在他摔下去的地方不远。”柳月遥朝欢欢笑笑做了个手势,示意二女也在桌边落座,又接着道:“花语夕没了安萧寒这大靠山,知道事败,已连夜逃了。曹国公那边传过话来,让奴家接管神女楼,这回哥哥再要找李家小姐的话,奴家可以帮得上忙了。”
蓝桥眼睛一亮道:“真的?有她的线索吗?”
“已经让人在整理了,估计明天可以送来。”柳月遥妙目瞟了他一眼道,“哥哥打算怎么感谢奴家?”
蓝桥急切地道:“只要能找到李家小姐,你想怎么样都行。”
柳月遥狡黠地一笑,悠悠地道:“真的怎么样都行吗?”
“没问题。”蓝桥毫不犹豫地答应道,“你想我做什么?”
“奴家确实有个小小的心愿,不过想先卖个关子,等下再说。”柳月遥俏然一笑,拿起酒瓶,亲手为蓝桥斟满了酒,媚声道:“来,哥哥,咱们接着喝酒。”
欢欢和笑笑也一齐举起酒杯道:“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