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堂主死了,她应该是想过河拆桥。”白露秋和项逸轩一样目睹了蓝桥与安萧寒的决战,只因被柳月遥的人阻拦,才未能及时告知花语夕。
她对“杀死”安萧寒的蓝桥并没有好感,宽慰着道:“让这对狗男女自己折腾去,管他们作甚。”
“不,柳月遥若单纯想杀人,不会带迷情散。”花语夕紧张地道,“迷情散是我研究出的配方,能最大程度唤起男人的情欲,柳月遥是想……”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被白露秋一把拉住道:“花姐冷静,天茶山庄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但这都是半个多时辰前的事了,你现在过去也於事无补。”
“柳月遥回来了吗?”
“没回来。”
“那你凭什么说我来不及过去?”花语夕紧咬着银牙道,“说不定他们正在……”
“柳月遥虽没回来,蓝桥却已不在天茶山庄了。”细察花语夕的神态,白露秋终於把握到一点她的心思,试探地道:“花姐想见蓝桥?是想亲手为堂主报仇还是……”
“他在哪?”花语夕不耐烦地打断她道。
“刚传回来的消息,我们的眼线在项逸轩的府上看到了他,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兄弟蓝枫。”白露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竹筒,递给花语夕。
这是便於飞鸽传信的特制竹筒,花语夕抽出信笺,看过之后想了一想,把信笺置於烛火上烧毁:“我怎么不记得咱们在项府还有眼线?”
“项府本来确实是水泼不进,府里的眼线是最近才安插进去的。”白露秋解释道,“是一对姓鹿的双生姐妹,有些色艺,项家从岳阳买回来的。”
“哦,我记得她们。”花语夕淡淡地道,“冷月轩拍卖,拍了两千两。”
“花姐真是神了,怎么什么都知道。”白露秋惊讶地看了花语夕一眼,接着道:“那户买家也不知是走了霉运还是被人算计,家道在随后的几个月内迅速败落,只得再次将她们姐妹出售,被项逸轩买回了京城。后来还是由我牵线搭桥,才让她们成为我们安插在项府的眼线。”
“你怎么跟她们说的?”
“那还是她们刚进京的时候,被项府的人带着上街买布料做衣服,正好我也在那家店里。我找机会对她们说,没有人愿意被当作商品般卖来卖去,要想结束这种浮萍般朝不保夕的生活,她们首先需要一笔足够赎回自由身的钱财。”
“两千两白银?靠她们自己的话,可能一辈子也还不清。”
“所以我答应她们, 只要暗中帮我们办事,三年期满,就替她们赎身。”
“花我的钱你还真不心疼。”
“我是这么想的,三年后若天下大定,花姐还缺这两千两白银吗?”
“行吧行吧。”花语夕摆了摆手道,“这封信你就当没有看到,千万别让柳月遥知道了。”
白露秋点头称是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怕出来太久引人怀疑。”
花语夕嘱咐道:“你行事也多加小心,见势不妙就快逃,我最晚明天夜里,一定想法子救人。”
白露秋本已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道:“救人的事,花姐有什么打算?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现在心里很乱,也想不出万全的方法。”花语夕蹙眉道,“不过等明天一早,我会去见个人。”
白露秋奇道:“花姐在京城还有别的帮手?”
“去见蓝桥。”
“可他不是刚杀了堂主?”白露秋难以置信地道。
“堂主被他打败,却不是死在他手上。”花语夕只好说出真相,“我查过屍体,真正的凶手是柳月遥。或者说,是出卖了堂主的二七会。”
“可花姐和蓝桥仇怨极深,蓝桥会答应帮你吗?”白露秋仍然十分担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我们立场转变,相信他也不是蠢货。”花语夕若无其事地道,“当然,我也会付出我必须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