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飞从院中迎了出来,有些激动地道:“花大家果是守信之人,贵属都还无恙吧?”
“幸蒙凌公子指点,在蓝大公子的襄助之下,他们都已安全转移。”花语夕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想起点心,鼻子一酸,垂下头去。
凌羽飞向蓝桥同样投去感激的目光,一摆手道:“请跟我来。”
“俗务缠身,多耽搁了几日,希望不会耽误小公主的病情。”花语夕边走边瞥了蓝桥一眼,像是在说:“就是因为你才耽搁的。”
李珠儿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脸色比那洗得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单还要苍白。
花语夕在李珠儿的床边蹲下,伸手在李珠儿的腕脉上探查良久,凝思不语。
凌羽飞眼中满是关怀,却又不好打搅花语夕思考,只诚惶诚恐地看着她的神色变化,猜测李珠儿病情的吉凶。
蓝桥无声地拍了拍凌羽飞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丝毫无法缓解他的紧张。
时间仿佛凝固,也不知过了多久,花语夕站起身,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凌羽飞连忙道:“怎么样了?”
花语夕没有立即答他,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包银针,取出长度适中的一根,刺破李珠儿表皮的肌肤,细察针尖沾上的血珠。
又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花语夕终於缓缓开口:“情况还没有遭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的第一句话,虽然没解释李珠儿到底身患何症,用何药可解,却相当於先给凌羽飞服下一颗定心丸,让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终於放下。
花语夕的目光从凌羽飞脸上扫过,接着道:“这蛇毒虽然厉害,好在凌公子在她刚中毒时已吸出大半毒血,其后又始终悉心呵护,使毒素又在她体内分解了些,现在只有少许毒素残留在她的头部,这也是她至今无法苏醒的原因所在。”
凌羽飞听她娓娓道来,本已接近绝望的心立时如被阳光刺破的乌云,被希望重新照亮:“那她现在这种状况,有办法治愈吗?”
“若依解毒之法开方,我有七成把握,可让小公主在三个月内恢复意识,只是……”花语夕手托香腮,显得有些犹豫,“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花大家还有什么顾虑吗?”凌羽飞急得直搓手,“是诊金还是缺什么稀有药材?”
蓝桥也道:“诊金不必担心,你想要多少,到时我让二公子取来。”
“不是诊金的事。”花语夕怨念地看向蓝桥道,“奴家现在是公子的人,生死但凭公子吩咐,怎会贪图公子的钱?公子看遍奴家哩。”
蓝桥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刚想补救,她又转对凌羽飞道:“要想让他们两个转危为安,可能还需要一些额外的步骤,且越快越好。”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凌羽飞惊疑不定地道,“你说,他们两个?”
“难道凌公子还不知道?”花语夕讶然道,“小公主怀有身孕,已四个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