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财不走空,既然抢不到钱财,带个美女回去也算有交代了,这帮家伙真可恶。”蓝桥攥着拳头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里,是等到晚上要把我献给他们的老大。”花语夕摇了摇头,犹有余悸地道,“当时我瑟瑟发抖,既想立刻自尽保全贞操,一时却又不敢真的动手。我於是想起话本上那少年英侠,心想他要是真的存在,就快点来救我吧。”
“你的祈愿灵验了吗?”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当我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的时候,山寨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慌的喊声,紧接着就是冲的火光,好像有人强闯山寨,还在寨子里放火。当时寨子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手持刀剑的山匪。”
“然后你就看见他了?”
“看见了,我趁乱逃出屋,先爬上一间屋顶躲着,远远看到他在人群之中冲杀。”
蓝桥意外地道:“你想那个人就是我?”
“我问你,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你是不是在江淮一带活动?”花语夕郑重地道,“在徐先生的药庐之前,是不是先去过一个山寨?”
“是,此事我记得清楚。我本想单挑褚旗的山寨,结果寡不敌众反被他以毒掌所伤,然后才住进徐叔的药庐。”蓝桥肯定地道。
“那就错不了了。”花语夕激动地道,“当时山纺注意力全在公子身上,我趁机溜出山寨也没被发现。我出了寨子便没命地跑,一直跑回到江浦,又没好意思和爹娘,只和徐先生讲了这件事。”
“难怪我醒了之后就在徐叔的药庐了。”蓝桥恍然道,“原来是你报了信,徐叔才能及时把我救回去。”
“所以当时我就想,既然一切都是宿命的安排,那我就认定他了。”花语夕的目光凝望向蓝桥,深情地道:“奴家把这么难为情的事都了,公子这回总该相信了吧?”
蓝桥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道:“所以当初那只香囊,不是你不心落下,而是故意留给我的。”
“我本也想当面送给公子表达心意,但又实在太过胆怯害臊, 便只能出此下策。”花语夕亦唏嘘地道,“后来我见公子没有把香囊送回来,以为公子明白了我的心意收下了,还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子。然而到公子离开的那,我问公子还有没有别的话想,公子却终究再未提及。”
蓝桥歉然道:“看来此事倒是我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其实我当时也没想太多,一是觉得日后闯荡江湖难免和人结仇,怕你受到牵连,二也是自认身份悬殊,觉得配不上你。”
“哪有?”花语夕一把捂住蓝桥的嘴道,“不许公子这样的话,咱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话,我往下数三辈子都是公子的人,还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她见蓝桥仍是一副不信她的模样,急着又解释道:“至於后来对公子动手,一方面是复仇心切冲淡了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恼公子似乎真的把奴家忘了。现在我已被二七会扫地出门,再谈不上什么复仇大计,我只盼能跟随公子左右,哪怕是将来燕王得了下,也算间接破坏了先帝传位皇太孙的计划。”
蓝桥盯视她半晌,喟然叹道:“很高兴你愿意坦诚和我讲这些话,只是一切都太晚了。如今我和菱儿已经成亲,我很爱她,你值得更好的。”
罢他长身而起,强忍着心中的无奈、自责、遗憾与不舍,硬起心肠,推门而出。
身后没有挽留,只有隐约的啜泣声,飘散在微凉的夜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