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中熙熙攘攘的宾客以及待客的女孩子们全都被这变故吓到,喧哗着挤嚷着,潮水一般往左右退开。
蓝桥一不做二不休,把流光剑拿在手里,
喝道:“挡我者死,孙修纳命来!” 他落地时脚尖一点,顺势向前飞窜,人剑合一地刺向前方正没命般奔逃的孙修。
孙修但听得耳后劲风倏起,知道若拚速度,自己断跑不过蓝桥。他原是狠人,此时旋风般转过身来,一对铁拳分从左右轰向蓝桥的流光剑。
蓝桥虽和孙修站在敌对的立场,亦不得不为他这应变心中叫好。
与其在狼狈逃窜中受自己蓄势一击,还不如趁自己剑光未至,先站稳脚跟。
天井内的人潮瞬时间静了下来,楼楼下的宾客和女孩子纷纷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数百双眼睛一齐注视,等待着天井核心处二人的拳剑交击。
“当”的一声,孙修的拳头坚若铁石,打在蓝桥的剑不但没有破皮流血,身形也是不退半步。
“孙叔好厉害!”一个离得近的女孩子想趁机表现,拍着手掌赞道。
只有孙修自己知道,他这拚尽全力的一招不但未能伤及蓝桥分毫,反在拳剑交击时受到反震之力,受了内伤。若蓝桥再次发起进攻, 他经脉内的真气翻涌不息,断然难以再接蓝桥一剑。
蓝桥从容落地,长剑遥指着脸阴晴不定的孙修,好整以暇地道:“你落井下石,致点心受辱而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孙修涨红了脸道:“那小妮子的死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
“我。”花语夕一阵香风掠至,站在蓝桥身旁道,“这个理由够吗?”
她假作亲热地勾住蓝桥的脖子,同时悄声道:“别管孙修了,刚才我一击不中,已引起对方的警觉,此时不宜恋战,咱们快走。”
“少废话了。”蓝桥的剑气紧锁孙修不放,并未因花语夕的耳语而产生丝毫放松,“别再无谓挣扎了,... ...
今日若杀不死你,以后我蓝桥二字就倒转过来写。”
他屹立在天井正中,说这话时透出一股强大无匹的信心和气势,孙修再也不敢和他对峙,转身便往角落里的一间包房窜去。
“范公子救我!范公子救我!”孙修边跑边喊,如丧家之犬,急切而绝望。
蓝桥如影随形,每踏前一步,速度便再增一分,同时他真气在经脉中反覆激荡,用气激术的法门将这一剑的威势推巅峰。
“范公子!”距眼前的房门还剩两步,孙修陡觉后心一凉,随即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已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别脏了我的剑。”蓝桥顺势一脚,拔剑的同时把孙修的身体重重踢了出去。
孙修翻滚着撞破房门,待跌落地面,便如烂泥一般瘫软不动,显然早已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