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楼顶层的包房内莺歌燕语,各式各样的劝酒声、撒娇声、笑骂声还有猜拳行令声混杂一处,让人即使只站在门外,也很易想象出门内的旖旎景象。
朱能把玩着蓝蝶儿的一双小脚,时而在上面揉捏抓弄,时而又凑近嗅她的气息。蓝蝶儿虽在风月场混迹多年,被人捉着脚这般摆弄,也不禁羞赧不堪,红着脸娇声讨饶。
朱高煦让绿蝶儿靠着软垫,自己则直接倒在绿蝶儿香软的身上,让绿蝶儿喂他喝酒,却又不时搔她的痒,只把绿蝶儿弄得花枝乱颤,酒杯也拿不稳,不少酒浆洒了出来。
白芍药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是挨着张辅贴坐在他身旁,一手拿着个果盘,另一手把被她精心切成小块的苹果喂进张辅的口中,最后还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因被蓝桥阻止未能“应战”的花语夕。
花语夕有些尴尬,不知自己是否也该和其他舞姬一样,用更具暧昧意味的方式与蓝桥互动,蓝桥不知怎的似乎不太高兴,自己凑上去吧,可能继续碰钉子,不凑上去吧,又显得和整间包房的气氛格格不入。
“公子,我不知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心里不畅快,但现在二殿下丘将军他们都看着呢,咱就当是为了他们,也该稍微配合一下。”花语夕幽幽地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吗?”
蓝桥轻叹一声,微一点头。
花语夕先给蓝桥削了一个苹果,苹果皮连成小指粗的一条线,自始至终没断过。
她一边把苹果雕成让人食欲大增的花苞状,一边笑吟吟地道:“听说削苹果时在心里许愿,如果苹果皮不断,这个愿望就能实现。公子想知道,奴家刚才许的什么愿吗?”
蓝桥没有答她,淡淡地道:“要是这样就能实现愿望,我们就不用练武,也不用去打仗,都改练削苹果就好了。”
花语夕一噘嘴,又剥开一个橘子,一瓣一瓣地塞进蓝桥嘴里。待喂到最后一瓣,她忽然一笑,紧接着手一抖,那瓣橘子便从蓝桥嘴边向下落去。
蓝桥反应很快,不及细想便把嘴往前一伸,准确地叼住哪瓣橘子。朱高煦见状笑道:“小心点,小心把花大家的手指吃下去。”
花语夕嫣然一笑,把沾着橘汁的手指放到唇边吮了吮,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敢吃吗?”
蓝花二人间微妙的尴尬总算稍有缓解,晚宴一直持续到近子时,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
朱高煦、丘福和朱能各揽住一位舞女的香肩,缓步走出望北楼的大门。
张辅本不敢学他们般也搂着白芍药,白芍药轻笑一声,自己动手,把张辅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头。
“那咱们就各回各家?”朱高煦朝众人挤了挤眼,言下之意再明确不过,“接下来的事,大家都知道吧?”
朱高煦本就生得俊朗,又带着几分洒脱不羁的狂野,正是天下少女梦寐以求的情郎类型,还有极高贵的王族身份。绿蝶儿靠在他怀里,想到马上就可以到王府侍寝,不禁美目半闭,俏脸被羞涩和兴奋激得通红。
丘福和朱能齐应一声,带着各自的舞女分道扬镳,回家温存去也。
张辅还想再说什么,朱高煦对他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还想着小郡主,但我觉得你带白芍药回去也不见得是坏事。有些时候,这人就得被激一下,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也许小郡主知道你和白芍药的事,醋劲翻上来,想起以前你对她种种的好,反而更珍惜你了也说不定。”
“多谢二殿下。”朱高煦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辅还有什么话说?道过一声谢后,他和白芍药告辞离开。
朱高煦最后看向蓝桥和花语夕,眨了眨眼道:“你们也加把劲,可不要辜负北平百姓的期待哦。”说罢也不等他们回话,扛起绿蝶儿便走,身形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