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灯火通明,白芍药一袭做工精美的粉色纱裙,窈窕玲珑的诱人玉体在半透明的纱下若隐若现,修长的双腿半掩着,裙下赤足。
她一眼觑见坐在正中桌旁的花语夕,见后者仍裹着厚重的披风,把除面部和手脚外的身子全部遮掩,轻视地一笑,极为优雅地向宾客们裣衽施礼,然后示意乐师开始奏乐,准备献舞。
今天的家宴虽不似昨晚望北楼那般群英荟萃,也是各色的富商权贵云集,若能在这些人前露脸,她依然是前途无量。
花语夕终於看向蓝桥,仿佛今日第一次看到他般,妖媚地笑道:“蓝大公子昨日不许奴家和白芍药斗舞,今日又如何?”
蓝桥偏过头去,好似在欣赏白芍药曼妙的身姿,无所谓地道:“腿长在你身上。”
“那好。”花语夕倏地站起,再不看蓝桥一眼,“公子可别后悔。”
她莲步轻移踱到桌前,朗声道:“白小姐昨日曾问过奴家,说南方的舞和北方的舞孰优孰劣?金陵和北平的舞姬,谁会更胜一筹?今日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咱们姐妹斗上一场如何?”
此话一出,登时在全场掀起轩然大波,很多人早听过花语夕的大名,见她有意与公认的北平第一舞姬斗舞,都知道有热闹可看,纷纷拍手叫好。
特别她自称是代表“金陵”,而非“京城”,更体现出一种不想占白芍药便宜,摆明以平起平坐的姿态向后者发出挑战。
白芍药面色一沉,见花语夕咄咄逼人地想破坏她的独角演出,先是想要否认,但看蓝桥和张辅昨晚全都在场见证,只得又改口道:“今日花大家是客人而非舞姬,上台献艺只怕不妥,不若请先回座饮酒,咱们改日再斗如何?”
众宾客听她言下有退缩之意,哪肯错过好戏,顿时开始起哄。
白芍药强撑着道:“花大家连舞裙都没穿来,总不能就这样斗吧?”
花语夕微微一笑,窍手解开玉颈下的一根白丝带,厚厚的披风立时滑落,使在场宾客发出“哗”的一声惊呼。
但见她在披风之下穿着一袭剪裁精巧的红裙,裙摆前短而后长,在身后只能看到系着银链的脚踝,在身前却能看到整条弧线完美的小腿,以及一对如经细琢的玉膝。
她上身穿得更是大胆,鲜红的布料在她的背部、肩部、一双手臂、两侧的腰肢以及小腹部都有镂空的设计,真个是红衣似火,白肌胜雪。宾客们的几十道目光无一例外,全都死盯在她身上,狂热得仿佛能喷出火来。
甚至就连张辅也不免多看了一眼,被张雨婷在桌下踢了一脚,这才把视线转回到朱清筱身上。
朱清筱同样看得呆住,半张着嘴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舔着唇道:“花大家也太好看了吧。”
蓝枫见蓝桥阴沉着脸,悄声问道:“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花大姐疯了吗?”
宾客们投向花语夕的一道道目光,就像一柄柄的利剑,每一剑都往蓝桥的心窝刺来,让蓝桥不但脸上窘得发热发烫,心中更有如被火舌舔舐,痛苦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还愣着干什么,开始吧。”花语夕的目光掠过在她映衬下还未开跳已黯然失色的白芍药,最后落在身后的乐师身上。
张辅示意了一下,乐师们一齐奏乐,花语夕翩然起舞,仿佛把人带进一副美丽的画卷,又像沉醉进一个梦境,让所有投向她的目光都随着她的步伐而移动。
事已至此,白芍药也只有硬着头皮接战。她使出身为北平第一舞姬的看家本领,通过开放舒展和节奏感极强的姿势展现出特有的魅力,很快也争取到一部分宾客的关注。
二女一左一右各展所长,两朵娇花争奇斗艳,场下宾客人人看得目不转睛,其精彩激烈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