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好好睡。”蓝桥坐到卧榻的另一侧,却不躺下,只倚着软垫靠在床头,和朱清筱香暖的身子隔开一小段距离。
朱清筱眨着眼道:“蓝桥哥不躺下吗?”
“疼。”蓝桥在背后的伤口处揉了揉道,“虽然只是皮肉伤,但还真挺疼的。”
朱清筱神色一动,似乎有意想替蓝桥揉,又怕揉得不好反而让他更疼,只得作罢,噘着嘴道:“花语夕怎么可以这样啊,蓝桥哥明明是替她挡剑,她可倒好,翻脸就不认人了。”
她顿了顿,旋又动情地道:“要换作我,肯定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行啦行啦,她爱怎么着,咱们不去管她。”蓝桥轻抚着朱清筱的头发,“你今天肯定也累了,快睡吧。”
朱清筱的确是乏了,在感受到蓝桥带来的温暖之后很快生出困意,沉沉睡去。
蓝桥却始终坐着不动,炯炯的目光在黑暗中游弋。他看着朱清筱起伏有致的身形,听着她匀称有序的呼吸声,忽然意识到,她真的是长大了,她今天抱着被子过来,可能并不是因为害怕一个人睡,反而是来安慰他的。
插播一个app: 完美复刻追书神器旧版本可换源的APP--咪咪阅读 。
第二天一早,蓝桥便动身去了怀柔营。
第一批扩编的两千新兵已经在秋风岭外列队,带他们来的是怀柔营新任的副将李斌。
蓝桥和李斌早在攻取盛庸的济阳大营时就是战友,也算是旧相识,虽明知朱棣任命他到怀柔营辅佐自己也有掣肘监视的意思在,仍是欢喜多过担忧,
毕竟李斌比他有更多的从军经验,能帮他料理不少繁杂琐碎的军务细务。
两千新兵里有三百多人,曾属於蓝桥初至怀柔时遣散的一千人,他们知耻而后勇,回到家后仍苦练技能,终再次被征召入伍,回到怀柔营这个大家庭里。
朱棣对怀柔营的期望是扩编到八千人, 这次先加两千,余下两千将在一个月后,也就是次年的正月二十七日,再加入怀柔营。
李斌向蓝桥简单介绍了新兵整编的状况,他首先把原有的四千人划作五军,分别以赤旗、青旗、黄旗、白旗和黑旗为标识,再把两千新兵打散,混入以老兵为基础的五旗军,整编之后每旗共一千两百人,通过二老带一新的模式,让新兵迅速适应这里的环境。
蓝桥问起五军的长官,李斌答道:“铁牛掌黄旗军,范娘掌白旗军,公孙豹掌青旗军,大奉先掌赤旗军,绝命掌黑旗军。他们五人本是军中最有威望的,现在各掌一军,也有相互促进相互竞争的意思在里面。”
“很好。”蓝桥见李斌治军井井有条,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军纪方面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李斌哈哈一笑道,“这还要多亏大帅,在初期整治得好。”
“哪里,还要请李兄多多指教。”蓝桥谦虚地道,“咱们本是战友,你也不必大帅大帅地叫我,以后叫我怀远就是。”
“好,怀远。”李斌拉着蓝桥转到营后,指着远处堆积成片的酒坛子道,“眼瞧着过年了,战士们还要在秋风岭操练驻守,不得与亲人团聚,难免心情积郁。大王特下恩旨赏酒,军中平日虽然禁酒,但从今日开始直到正月十五,大家都可随意畅饮,还能促进新兵老兵建立感情。你看,整整三十大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