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公孙豹如此找借口为蓝桥掩饰,到门口还故意高声提醒,帐内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龌龊事,一颗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帐内的情景却让她又放了心。
只见蓝桥和朱清筱一横一竖,前者趴在榻边,后者则躺在榻前的软垫上,都已睡得人事不知。他们的衣衫没有凌乱的迹象,看起来只是单纯地一起喝酒,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两只酒坛翻倒在地,帐内酒气熏天,朱清筱的酒量花语夕能猜到,以这种烈酒的酒性,她喝不过三碗就得倒下,至於她醉倒后剩下的酒,那就只能是蓝桥一个人自斟自饮喝下的。
“喝这么多,难怪醉得跟狗似的。”花语夕小心翼翼地翻动一下蓝桥的身子,发现他背后的伤口因为没经过她处理上药,今日又大量酗酒,已经开始溃*昨晚刚受伤时还严重得多。
“难怪你只能趴着。”花语夕有些生气地自语道,“这么重的伤,换谁也躺不下去,得多疼啊?”
蓝桥被她扳动了一下,似乎睡得没那么沉了,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唤起来:“唔……疼……嘶……”
花语夕咬了咬嘴唇,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昨晚我不让你进门,你就不会硬闯吗?你一个大男人要是硬闯进来,难道我还能打你出去?这也不知是谁给你包扎的,都不透气,不溃烂才怪?非要和我吵架,然后疼了也不说,自己在这边难受。”
她看看旁边的朱清筱,苦笑一声,喃喃地道:“唉,你就是因为太难受了,才叫小郡主来房里陪你的吧?难怪她今日说那种话来酸我。你等着,等我先把小郡主安顿好,然后就来照顾你。”
花语夕扛起朱清筱喝得烂醉的身子,掀帘走出大帐。
守在帐外的公孙豹吓了一跳:“呃……大帅他……嘿,大嫂好像不怎么生气?”
花语夕狠狠瞪他一眼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莫名其妙!”
她把朱清筱扛上秋风岭,将她安置在少女营里自己以前下榻的小帐,又叫了两个少女照顾她,这才又回到山下蓝桥的大帐,把蓝桥放得平趴在榻上。
“公子,现在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让你再难受了。”花语夕把帐内的火炉烧得更暖些,打开带来的包袱,首先点起两根安神香,然后轻轻扯开蓝桥的外衣,先用清水给他洗了洗伤口,然后把带来的药膏敷在他的伤处。
药膏敷上的一瞬间,蓝桥仿佛感到一阵剧痛,虎臂猛地一挥,正打在花语夕的脸上。
“是有点痛,公子忍着点。”花语夕吃痛地在脸上揉了揉,却仍坚持着给蓝桥把药敷完,“真是条大笨鱼,你这么乱打人的,要是换作别人非是奴家,早受不了你出去了。”
她给蓝桥敷好了药,又重新帮他包扎妥当,见蓝桥仍不住地闷哼呻唤,知他仍然感到疼痛,微微一笑道:“还好我有准备,这就让公子享受一下。”
说着,她跪坐着伏到蓝桥榻边,拿出一根细长的犀角长杓,轻轻探入蓝桥的耳朵:“千年游来多享受,神仙飞来也歇脚,公子请放松些,采耳可舒服啦,马上你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