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音和朱清筱去后,蓝桥和花语夕被马和带进燕王府的后花园。燕王朱棣,还有王妃张雨婷,二人都是一身便服,正在花园的假山下踱步。
“蓝大公子和花大家来了。”马和躬身禀过,便识趣地退下。
蓝桥和花语夕刚要行礼,朱棣已笑着道:“免礼吧,本王无意打扰你们郊游归来的雅兴,只有几句话要说,然后就放你们回家。”
“请大王吩咐。”蓝桥一揖,知道朱棣故意约在后花园见面,又穿着便服,还带了王妃张雨婷,都是为让气氛显得更轻松。
“先说正事好了。”朱棣开门见山地道,“柳宗道来北平了。”
蓝桥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朱棣又接着道:“必是我们筹建枫桥钱庄的事走透了风声,他担心他家正道钱庄一家独大的格局被打破,这才慌忙赶来,估计此刻正在思索应对之策。”
“我一直不太明白。”蓝桥曾听蓝枫讲过关於枫桥钱庄的事,但没思考太多,此时问道:“北平既然是大王的地盘,我们又何必和他竞争,直接封了他的钱庄,或者在城门设卡,控制他们银钱往来的通道,不是更简单直接?”
“柳宗道再怎么说也是父皇的大姨夫。”朱棣哑然失笑道:“本王这是清君侧,靖国难,可不是造反。”
蓝桥瞬间恍然,同时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朱棣为出师有名,把南征说成靖难,柳宗道是先帝马皇后的姐夫,如果朱棣用卑劣的方式为难他,以强硬手段扰乱北平的经济秩序,只会让自己辛苦博得的声望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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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宗道似乎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可以在战争期间肆无忌惮地进出北平,朱棣就算心里厌烦他,也不得不好生招待,以表明自己对先帝先后的“孝心”。
“听炽儿说,枫桥钱庄现在已选好了址,很多事项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正月初十即可开张。”朱棣盯着蓝桥道,“到时我想怀远还有花大家全都现身,以增强百姓对新钱庄的信心。哼,和自己的亲外孙打擂台,到时柳宗道的脸色肯定很好看。”
蓝桥和花语夕一齐拱手:“遵命。”
“不说钱庄的事了。”朱棣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对蓝桥道:“听雨婷说,你最近和花大家闹得不愉快,以至於柳宗道派人问价多少钱能买她,你还认真地和人家讨价还价起来?”
蓝桥脸上一红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哦,是么?”朱棣捻着短髯,在二人脸上不住打量,似乎想确认他们确实已经和好,笑骂道:“花大家是巾帼英雄,是我们北平的无价之宝,跟了你是你三辈子的福气,你还不珍惜。”
花语夕赧然道:“那次的事其实是奴婢有错在先,不怪公子的。”
“总之,和好了就好。”张雨婷笑着道,“小男女拌个嘴吵个架都是常有的事,有时候吵一吵,反而感情更好也说不定。”
蓝桥的脸更红,刚想说张雨婷会错了意,朱棣又接口道:“那日也多亏怀远挡住了边城箭,否则若让他就这么在我北平随意杀人,本王这张老脸真不知道该往哪搁了。”
花语夕点头道:“边城箭是冲着奴婢来的,奴婢累得北平百姓虚惊一场,又害得张府大堂受损,心中着实是过意不去。”
“人没事就好,这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朱棣哼了一声道,“依我看,是他们忌惮你的烽烟半城,这才派刺客来的。你虽躲过了第一次,但他们可能不会甘心,还会有第二次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