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楹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强笑一声道:“花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风夜菱和白雪音,甚至坐在屋子靠墙一边的叶雯和冷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白雪音冲疑了半晌,终於问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二师妹怎么会是坏人?”
“这是个周密的计划。”花语夕不疾不徐地解释道,“首先是那张字条,字迹虽然歪歪扭扭的,但一看就是左手所书。肖少侠用的是右手,如果他本就对文墨懂得不多,不可能刻意去用左手写字。所以那个字条,只能是凶手怕被人认出字迹,为混淆视听,故意用左手写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还有另一张字条,把肖少侠也约到了流仙台,不过约定的时间应该比雷昀稍早。肖少侠赴约后,她先出其不意地杀死肖少侠,再让随后赶到的雷昀步入陷阱。”
“我们之所以找不到肖少侠收到那张字条,自然是因为凶手在行凶后,已经将字条收走销毁了。”
“凶手算准了在竞选盟主这个特别的节骨眼上,江别临一定不愿横生枝节,像肖少侠遇害这件事,即使主动说明也会被疑是贼喊捉贼,还不如先把屍体处理掉,等盟主之位尘埃落定再慢慢查。”
“所以等他们一开始掩埋屍体,凶手就去东临台上找雪音妹妹,目的就是引人发现江都帮的埋屍现场,从而坐实江都帮杀人的罪名,使我们靖难盟的各个帮派互相怀疑,失去对彼此的信任。”
“你先别一口一个凶手的叫,这也太巧合了吧?”赵雪楹故作镇定地一笑道,“我事先怎么会知道,大师姐和蓝师兄在东临台?”
“他们在不在都没关系,如果不在,你一样可以找到其他人,只要有人帮你见证现场,江都帮就洗不清了。”
赵雪楹仍然不服:“那你又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如果说凶手故意用左手写字的话,很多人都有可能啊。”
“那天夜里,你是不是说听到奇怪的声音做噩梦,才跑出门的?但事实上,因为雷昀等人埋屍的地方在密林深处,除非走得很近,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就算以我夫君的功力,也要等走进林中,才听到细微的异响,更不必说远在林外山头上的弟子房了。”
白雪音不解地道:“最近几天,她经常向我诉说她做噩梦的事,昨晚并不是第一次。”
“那是她在为昨天的计划做铺垫。”花语夕哂道,“做没做噩梦,除了她自己谁能知道,她故意这样和你说,就是为了昨晚再说的时候,不会引起怀疑。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雪瑜雪初等其他弟子,看她们昨晚在房中有没有听到异响。”
赵雪楹辩解道:“可能是我过於敏感,但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说我是害死肖少侠的凶手啊。”
“还有在北平那次,首先是张府的那次刺杀。”花语夕紧盯着赵雪楹的眼睛,“为什么边城箭能准确地知道,我会去张家赴宴,还和夫君闹了变扭。那件事我也是事后才问清,原来张府的家丁来府邀请的时候,你赵小姐也在。你对蓝枫百般示好,只是把以风流闻名的他当作突破口,好打听我们的内幕消息吧?”
“接着就是我们成亲那日。”花语夕恨恨地道,“白莲教一众妖人倾巢而出,摆明是来取我性命的,事后雪音妹妹发觉不对,却不见你的踪影,只能自己一个人匆匆赶来。”
“梁梦醒他们怎么进的城,进城后躲在哪里,
谁给他们踩的点,这一切的一切,让我当时就有怀疑,我们之中有内鬼。”她说到这哼了一声,“事发后雪音妹妹之所以没看到你,是因为你在忙着帮他们逃出北平吧?成亲那天的来宾和布置都有什么,也是你告诉他们的吧?” “简直是一拍胡言!”赵雪楹怒道,“这些全都只是你自己的推测罢了,你说我是凶手,拿出证据来啊!”
“要证据还不容易?”花语夕冷哼一声,从怀里抽出一根银针,刺在面前的肉干上,“所以我说你不该急的,因为能下毒害我的人,恐怕还没有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