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菱、凌羽飞和唐梨等人都去了后山,花语夕却因需顾着大局,不能和他们一起去。
她与马和、叶雯、冷晗及朱高煦会到一处,丝毫不领朱高煦绝境救援的情,劈面就道:“好啊,三千人的一支奇兵就埋伏在天莲峰脚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让我们知道?”
“我要是早知道还有你二殿下这么一支队伍,肯定另有计划,至於和白莲教斗得那么惨吗?”
“上山支援也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梁梦醒死了都半个多时辰了,才知道来收拾局面。”
她咄咄逼人,埋怨的话像连珠箭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只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就连朱高煦自己也是一脸懵相。
花语夕并非情绪容易失控的人,但这次她临危受命,背负着巨大的压力统率群雄,眼瞧着不少靖难盟的兄弟在暴乱中受伤,便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姗姗来冲”的朱高煦身上。
朱高煦苦笑良久,忽然一愣道:“你刚才说什么?梁梦醒……死了?”
看花语夕瞪眼又欲发作,冷晗忙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自己把白莲教出现后天莲峰上发生的种种事端约略讲述一遍,这才让朱高煦听明白个大概。
冷晗在众人中身份最为特殊,既是花语夕的义父,又是朱高煦的恩师,还和叶雯有关系,由他作为中间人再合适不过。
“是我反应太慢,上山稍晚了些。”朱高煦听完冷晗叙述的整个过程,叹道,“但我决非有意隐瞒,确实是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预料。”
“你们离开北平后,清欢来找父王,担心盛庸不顾江湖规矩,强行派兵镇压天莲峰的盟会。天莲峰距北平好几百里,我们支援不及,不如先派一支队伍暗中保护。”
“父王想了想后,也不愿看到青州山城的事情重演,就让我带三千人秘密行军,先埋伏在天莲峰脚下,如果盛庸敢派兵来,我先打他一波伏击,再慢慢和他周旋,等待北平的援军。”
花语夕仍不满意:“那你既然来了,怎么也不派个人到山上知会我们一声?”
“害,我这不是眼瞧着盛庸那边没动静,以为不会出事嘛,没想到白莲教竟有那么多人,一波上山还又来了一波。”
“我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带人上山。”朱高煦有些委屈地道,“没想到见面就给你一通数落。”
花语夕瞪眼道:“你但凡是能早一点来,我们也可以少几个人受伤。幸亏没有阵亡的,我还能慢慢地治过来,不然我和你没完。”
朱高煦见她仍在气头上,赔着笑着:“是我大意了,师妹消消气。”
“谁是你的师妹?”花语夕衣袖一甩,径自回了雪莲宫,“别跟过来,让我一个人待会。”
她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不禁又担心起蓝桥来,不知他一个人追去后山,能不能全身而退。
桥哥,我不求你追亡逐北,左刀也好,张仲杰也好,他们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求你能好好地回来,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她静立窗前想着心事,忽听身后一阵劲风,回头一看,竟是李祺。
“弘毅先生还没走?”花语夕张了张嘴,很不习惯地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家小姝有什么关系?”李祺沉声道,“现在这处没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