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夕被蓝桥夸得心花怒放,又有点不好意思,含嗔带喜地瞧了他一眼道:“夫君确实越来越会说话了,嘿,打铁还需自身硬,无论妾身事先做过什么,夫君打败梁梦醒都是实实在在的,这是换作任何其他人都无法完成的成就。”
“唉,其实真是和你在一起久了。”蓝桥再次揽住花语夕的肩头,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她的发梢,“我觉得我和以前最大的分别,就是信心。像面对梁梦醒左刀这类的高手,以前我总想的是苟全性命,现在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战胜的。”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花语夕脸上划过,后者媚眼如丝地道:“是是是,夫君现在信心爆棚,无论是在和人打架,还是在撩拨女孩子上都有体现。”
“嘿嘿,那你有没有因此更喜欢我一点?”蓝桥揪住花语夕的脸颊,“恬不知耻”地问道。
花语夕莞尔道:“现在妾身若敢说一声‘没有’,夫君是不是要咬我?”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蓝桥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李祺,叹了口气道:“其实,弘毅先生也挺可怜的,亲生闺女‘下落不明’,现在又被咱们联手诓骗,我真怕他一怒之下找到北平去。”
“他不会去的。”花语夕喟然道,“爹是读书人,最信孔孟和三纲五常那一套。三纲者,君臣为首,父子、夫妇次之。因而在我爹的心里,忠君永远排在第一位。现在南北相争之局已成,他去北平等若叛君,他就算心里再想念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使三纲错乱的事。”
她坐直了身子,接着又道:“其实这也是我最恨他的地方。当年我家几乎惨遭灭门,因为君臣之纲高於父子,他连半句怨言也不敢发,逼得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走上复仇的道路。现在我虽和徐辉祖刘璟等人为敌,但他们比起我爹,好歹还敢为他们屈死的先人争一口气。”
蓝桥知道花语夕对李祺的感情是既依赖又怨恨,柔声劝道:“但就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不想你一辈子用花语夕的身份活着,一辈子不能和弘毅先生父女相认,一辈子得不到至亲的祝福。”
“我不要你是江浦父老眼中那个私奔的小姝,我要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和弘毅先生之间不再有隔阂。”
“你在这世上已足够孤苦,要是再因为我剥夺了你和爹娘相认的机会,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花语夕心生感触,苦笑道:“可他现在把你视作逆贼,欲除之而后快,你这样子去江浦找他,他真会打死你的。”
蓝桥把花语夕扭得面朝自己,然后凝视着她的眼睛,真挚地道:“或许现在还不是时机,也许等我打完这场仗。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去的。我知道这父女间的矛盾是你的心头刺,我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一定帮你拔掉。我要让你幸福开心地活在这世上,再不为任何事而烦恼。”
花语夕听了蓝桥这番“深情相告”,忍不住握紧蓝桥的手,感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久久说不出话来。
“夫君,你待我真好。”她又一次扑进蓝桥的怀里。
蓝桥察觉到衣襟被她的热泪打湿,不想她感伤,故作轻松地道:“今天你这小贤妻帮我这么多,我得好好犒赏你一下。”
花语夕讶然道:“犒赏我什么?”
蓝桥压低声音道:“刚才你不是装作那个了嘛,不如让你真的有一个……”
“呸,坏死了,还以为夫君想说什么。”花语夕一把推开蓝桥,红着脸大嗔道,“人家那么香,夫君这分明是犒赏自己才对!”
“而且你都受伤了,还敢乱来?不知道色字当头一把刀吗?”
蓝桥厚着脸皮还待“软磨硬泡”,花语夕却只是摇头,还把他从床边一路推出到门外。
“去去去,回去好好歇息,也不许再去找小夜。”